回過神來,雙手攏住茶幾上散亂的白色草稿紙,一邊迅速開口道,“我就是出來起夜上個廁所啊,怎麼了,我在自己家上個廁所不犯法吧?”
雖然王藝容語氣強裝自然,但任誰都能聽出他嘴裏心虛和強硬的勁兒。
應淺笑了,“上廁所,上廁所要在客廳上嗎,我記得你和小美女的主臥是有衛生間的吧,怎麼還要出來用客用衛生間呢。”
王藝容的表情生硬起來,“我在我自己家,想上哪個廁所都不關你事!”
一直默不吭聲的應泉開口了,“既然是想上廁所,你手裏藏著的那些紙片是什麼,別告訴我你上廁所要用草稿紙來解決。”
王藝容嘴巴動了動,還想再說點什麼,但應淺並不給他這個機會,兩步上前來輕巧地奪過王藝容慌慌張張想收起來的幾張草稿紙,然後拿在手上揚了揚,“解釋解釋?”
隨著她的動作,應春晚也看清楚了草稿紙上紅色字跡的內容,是歪歪曲曲的幾個字,“我不會放過你的。”
應淺嗤笑,秀麗的雙眼裏此刻堆滿了冷冷的嘲諷,“我要是你,我就多看點恐怖片,肚子裏有點貨了再出來幹這丟人現眼的事。”
王藝容終於被惹怒,他一下子站了起來,一米八幾的男人在應淺麵前還是頗有威懾力的,隻是應淺一點都不害怕,仍舊冷冷地看著他。
王藝容怒氣衝衝地開口,“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滾,都給我——”
“怎麼了?藝容?你們在吵什麼?”
門開的聲音,穿著睡衣的劉薇睡眼惺忪地出來,臉上疑惑之情滿臉,一臉不解地看著客廳裏對峙的王藝容和應淺應泉等人,隨後緊張了一下,“師傅們,是不是藝容又說些有的沒的了,師傅們別放在心上啊——”
看到劉薇後,王藝容的表情明顯扭了一下。
“小美女,你還是和你這個男朋友分手吧。”應淺換了個站姿,雙手抱臂看向劉薇。
劉薇一愣,“師傅,這是什麼意≡
劉薇道:“你先別...”
話音剛落就被王藝容打斷:“我們已經要到談婚論嫁的階段了,你這種態度,我怎麼放心繼續和你在一起生活?我這麼愛你,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一旁一直沒吭聲的應淺臉上表情十分冰冷,已經完全聽不下去了,“行了!王藝容,我看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有這口才你怎麼不去搞傳銷呢?”
應春晚也聽不下去了,王藝容這一番話,把自己摘得一幹二淨,所有屎盆子往他們身上栽不說,話裏話外還頻頻隱約指責劉薇,讓人聽了心裏特別不舒服。
王藝容說到一半被打斷,臉上的表情又扭曲了一下,“劉薇,你看到沒有,這就是你不聽我勸請來的人!請來離間我們感情的!劉薇,你以為自己很聰明嗎?你想和我分手是不是,好,好,早知道你這樣——”
說話間,應淺走到了晚上他們一起吃龍蝦時她坐的沙發旁,伸手一夠,從沙發縫隙中拽出一個攝像頭正對外麵的手機出來。
“我可沒有你那麼好的口才,事實勝於雄辯,小美女,你來看吧。”
王藝容的表情已經完全扭曲掉了。
應淺手指一點,退出錄製界麵,點開相冊裏自動保存下來的視頻,遞給劉薇。
劉薇皺眉接過,點擊播放鍵。
自帶夜視功能的手機,黑夜中拍下來的畫麵雖然噪點很多,但足夠大家看清畫麵中的人是誰了。
視頻中,先是輕微一響,隨後穿著沙灘褲和T恤的人影鬼鬼祟祟地閃過。斜上方的畫麵中,人影先是繞去客房走廊那邊,掂著腳輕輕地站在幾間房前安靜耐心等了許久後,挨個打開房門看他們有沒有睡著。
應春晚和白咎那間客房打開時,外麵的霓虹燈光投出一條淺淺的光帶,清楚映出王藝容緊繃的半邊臉。
應淺看到後忍不住低罵一句,“媽的神經病啊。”看來應淺雖然知道王藝容有問題,但也沒想到王藝容居然小心到要挨個來檢查下客房的程度,估計當時心裏也是被嚇了一跳。
王藝容極為小心,有非常有耐心,檢查每間房前先在外麵門神一樣站好久,才會悄悄查看。
“胎神。”來了這裏一直沒怎麼吭聲的三寶突然冒出一句人話,引得應春晚大為驚訝地看了一眼。
過來一會兒,人影又晃了回來,這次腳步明顯放鬆了很多。人影在茶幾麵前蹲了下來,悄悄從底下掏出幾張草稿紙,隨後左手捏著一隻紅筆——開始一筆一劃地在紙上寫了什麼下來。
應淺把手機藏在沙發裏,一直在高度緊張注意著其他人動靜的王藝容根本就沒發現,蹲在茶幾麵前被手機清清楚楚地給錄了下來。
劉薇臉上已經完全黑了,她微微側頭,冷冷地看著王藝容,“王藝容,你是什麼意思?”
王藝容已經說不出話來,但習慣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