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狐狸,不知道何時睜開了雙眼。
第40章 倒香(23)
和開機儀式上那個睜開眼睛的豬頭一樣, 小像上的狐狸也是嘴角微揚,一副寶相莊嚴的喜悅相。但睜開雙眼後,這幅喜悅相則變得陰森可怖了不少, 看起來相當邪門。
特別是那雙睜開的狐狸眼,簡筆畫一樣的兩個黑色眼珠, 視線竟然斜衝著門口那邊的鄭美娥。
鮮血越湧越多,祝一得和許合正想忙不迭地躲開, 卻發現蜿蜒在腳下的鮮血竟然像是有生命力一樣,朝各個方向聚攏到一起,在碰到祝一得和許合的雙腳時自動避開, 然後再度慢慢流動。
朝著癱坐在地上的鄭美娥的方向。
“應無溪。”應春晚看到白咎壓低聲音叫了一聲,那邊應無溪立刻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個木牌, 隔著沙發拋了過來,白咎一隻手準確無誤地接住。
也在同一瞬間, 客房內所有窗戶開始劈裏啪啦猛烈震動起來, 劈裏啪啦的傾盆雨點落下, 一瞬間暴風雨大作,幾扇之前沒關的窗戶前的窗簾直接被高高吹起, 許多雨滴跟著就吹了過來。
應春晚感到自己麵頰忽然一涼, 伸手抹過之後,心裏一悚,發現手上的水漬竟然是暗紅色的!
這不是雨滴,是血滴!
“快把窗戶關上!”應無溪大喊一聲, 和應淺還有反應過來的許合一起手疾眼快地把那兩扇沒關的窗戶合上。
呼嘯風聲小了很多,但仍舊能順著一些不太嚴密的縫隙之中擠進來, 聽起來像是什麼哭聲一樣。
鄭美娥早就抖若篩糠,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白咎微微彎腰, 用手中木牌猛地劃過鄭美娥的脖頸,鮮血順著淺淺傷口溢出來沾染在木牌上,鄭美娥吃痛地叫了一聲。
應春晚回頭,這才看清白咎手裏的木牌是個小人形狀,白咎雙手捏住人形木牌的頭部和尾部,然後指尖一用力。
人形木牌的頭被白咎生生給掰了下來。
這塊木牌的厚度並沒有太厚,可那一瞬間木牌斷裂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並不像木頭的聲音,反而像是...頸骨猛地掙斷的聲音。
“師公,要來了!”應無溪大聲一句,隨後啪地一聲,客廳裏原本相當明亮的頂燈一下子滅掉,與此同時外麵的腥風血雨也刹那之間停住,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整個房間裏陷入了黑暗和安靜之中。
安靜得應春晚幾乎能聽見祝一得上下牙齒打顫的聲音。
一種濕黏的聲音傳來,像是什麼東西踩在液體上的聲音。
所有人,除了白咎和應無溪,都僵著身子站在原地,不敢隨意亂動。
聲音是從客廳中間突然出現的,應春晚壓根分不出心神思考為什麼這東西能憑空出現在客廳中,就聽見聲音逐漸靠近,慢慢地...靠向他的背後。
他覺得自己後脖頸處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就炸了起來。
應春晚隻感覺到一種相當濕冷的氣息縈繞在自己的背後。
直到清脆的“啪嗒”一聲響起。
借著微弱的月光,應春晚看見是白咎把剛才掰斷的木牌丟到了沒人的一處空地上。
背後濕冷的氣息忽然頓住,然後濕黏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是順著那塊斷裂木牌過去。
等那個聲音慢慢挪到了那塊木牌處時,房間內的幾人才看清發出這種聲音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祝一得上下牙打顫的聲音更響了,鄭美娥直接癱坐在地上昏了過去。
應春晚一聲低呼死死忍在了嗓子眼裏。
房間中央,木牌旁邊,有一個身姿極其扭曲古怪的身影,長發披散,雙手垂在身旁,兩隻腳一個腳尖向前,一個腳尖向後,正站在木牌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