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

宋冬說完立刻和身後幾人低聲道:“別急,我起個卦。”

應春晚這才鬆開滿麵通紅的方君繆,方君繆自己很自覺地捂住嘴巴,連連點頭。

一陣輕微的哢啦聲,似乎是宋冬在翻包裏的什麼東西,最後幾個人聽到宋冬極低的聲音對他們道:“往回走。”

方君繆臉上的表情又驚恐了起來。

應平點點頭,他本來是一直舉著手機到頭頂的位置照亮的,聽了宋冬的話之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應春晚,捏著手機的手放低至腰的位置,一言不發地跟著宋冬往前走。

宋冬更直接,幹脆把手機手電筒點滅,借著身後應平的手機燈光往前走。

應春晚扭頭看了雙眼含淚的方君繆一眼,小聲道:“要不你來前麵,我走你後麵。”

方君繆看了眼裏關切的應春晚一眼,咽了咽口水,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表示現在這樣就行。

應春晚也不好多說,“那要不,你也把手電筒關了吧,跟著我走就行。”

方君繆搖搖頭又點點頭,顫顫巍巍地一隻手牢牢抓住應春晚衣角,另一隻手按滅了手機。

一行人再次緩慢但穩重地往前走著,應春晚也學著應平的動作,不再舉著手機手電筒,而是垂在身邊,盡量照明腳下的路,不去照亮其他地方。

身後的衣角始終被方君繆死死抓著,應春晚能感覺到的方君繆的手指微微顫唞。

周圍一片寂靜,隻有幾個人謹慎的腳步聲。

長廊很逼仄,但並肩走的話還是能容納三個人,但此刻四個人都是不約而同地排成一列向前,應春晚走著走著,忽然感覺前麵應平手裏的手電筒光線忽然極其細微地顫了一下。

他自己也不敢抬頭,隻能低著頭盯著腳下一片隱約光亮。

隨著光線一動,左邊一雙穿著破舊布鞋的腳映入應春晚眼簾,鞋尖對著牆壁,鞋跟對著幾個人。

應春晚感覺自己呼吸一瞬間都提了起來,身後握著他衣角的手好像更哆嗦了,但還是死死地攥著沒有放開。

應春晚安心少許,然後在即將走過那一塊的時候,在光亮擦過那雙腳的最後一秒,隱約看到麵對著牆壁的鞋尖動了動,那雙腳無聲地轉了過來,前路直對著幾個人。

應春晚強迫自己盯著自己的鞋尖,還有應平那雙球鞋後跟的logo,愣是一聲都沒吭。

他穩住心神,強行讓自己想點別的東西,最後心想應平雖然平常說話很氣人,但其實也很細心,特意叫他不要把手電筒舉的太高,果然是有先見之明的。

就這樣一路沉默,在宋冬的領頭下,幾個人聽到前麵有窸窸窣窣的說話聲,能聽出來是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在焦急地交談。

應春晚幾乎是心靈感應一般感受到應平緊繃著的後背一下子就放鬆了,宋冬似乎也低低呼吸了一口氣,開口道:“好了,找到了。”

應春晚剛想張口,卻感覺到身後握著自己衣角的方君繆手還是顫唞個不停,他扭頭過去,看到方君繆仍舊臉色青白交加,整個人哆哆嗦嗦。

方君繆哭喪著一張臉,“春晚哥哥...宋冬哥...有東西在抓著我衣角。”

應春晚心裏一緊,前麵的宋冬聞言大步走過來,一隻手穩穩扶住方君繆肩膀,另一隻手朝他背後探過去,然後從方君繆背後衣角上扯下一片花花綠綠的彩紙。

等那張彩紙在幾個人湊過來的手機燈光下被宋冬展開時,方君繆一下子嗚咽了一聲。

是半截不知道從哪裏撕下來的紙人的手臂,袖口是寬大的粉杏色廣袖,上麵還畫著筆墨已經湮開的花紋。半截勾勒惟妙惟肖帶著黑色勾邊的慘白五指掐成花指,指甲豔麗纖長,從剛才宋冬的動作來看,那根掐起來的中指和大拇指剛才一直捏著方君繆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