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快到應春晚壓根沒看清楚,就已經就著食指指腹的血在青石板上劃了個屬陰的符。
圍著的五個人將手攏在紅燭燈火上,掩去大部分燭光,室內明度一下子降得很低。
周圍刮起一小股陰風,,和之前他們招二山生魂的時候有點像,但比那時候的要厲害多了。
應春晚默默在心裏念著往生咒,等到燭火跳動第三次,往生咒念完第七輪的一瞬間,忽然感覺到自己背後好像多出來了個人站著,脖頸處刮過一絲陰寒的風。
他後脖頸立刻下意識僵住了,因為幾個人都攏住了燭光的原因,屋內過於昏暗,現在根本看不清周圍是個什麼情況。
不過既然這樣,說明應該“人”應該已經被召來了。
圓桌正前方傳來三聲屈指扣桌的聲音,幾個人心裏明白這是白咎發出的信號,意思是儀式已經完成了,於是紛紛鬆開了圈著燭火的手。
五根紅燭雖然算得上明亮,但在偌大的屋內還是有些顯得力不從心。但即使是這樣,也足夠照亮幾個人身邊的場景了。
應春晚先睜開眼,眼珠往眼角斜了斜,果然看到一雙青白僵直垂在兩邊的手,就在他和應平之間的空擋裏站著。
應淺那邊幾個人應該也睜開了眼,應春晚聽到應平睜開眼差點一聲“臥槽”脫口而出,止住後嘶了一聲,拉得老長。
應春晚這段日子也算是摸清了,應平其實有些時候也有點容易被驚到,和方君繆那種有點像,所以聽到應平這動靜沒有太驚訝。
但應淺似乎也有些驚訝,應春晚還在斜著眼看旁邊那隻手呢,就感覺應淺那邊的燭火微微一晃,好像握著紅燭的人沒站穩晃了兩下。
他立刻轉過眼,晃眼的一瞬間看到站在自己身邊的應泉一隻手扣在圓桌邊,指節有些發白。
應春晚抬起眼,正眼朝對麵看過去時,第一眼撞到的是站在他對麵同樣一臉驚愕的應淺幾人。
隨後腦內不需要思考,他就明白了應淺他們為什麼反應這麼不尋常。
他看到了讓應淺他們這種老手也為之膽顫的畫麵。
圓桌對麵,應淺幾人的背後一直到房間邊緣,甚至幾個人中間的空擋,全部都密密麻麻地站滿了麵容不同,穿著打扮也各式各樣,但全部呈乳白透明的人影。
應春晚一抬眼甚至看不到對麵的盡頭的牆壁,目光所及之處四處都是這樣的人影,擠滿了在這間原本算是寬敞的小屋。
他算是明白應平剛才為什麼差點一句臥槽沒有兜住了,要不是他沒有口癖,他可能也要忍不住驚呼一聲。
竟然有這麼多!
他甚至不需要轉頭去看自己身後是個什麼情景,剛才脖頸處陰寒的感覺,還有應淺明顯動搖的眼神,他就能猜到他的背後一定是同樣擠滿了人,甚至有一個就直直站在他正背後。
應春晚忍不住朝正前方的白咎看過去,燭光跳躍,他看不太清白咎臉上的表情,不過直覺告訴他白咎臉上的表情肯定不會太好看。
“可以了,放在桌上吧。”
隨著白咎開口,幾個人把手裏握著的紅燭放回黃銅燈台裏。紅燭接觸到燈台的一瞬間,應春晚餘光看到周圍影影綽綽的人影開始遊蕩起來,不像剛才被定住一樣僵直不動。
幾個人終於可以張口了,應淺一臉難以言喻道:“竟然有這麼多......”
這也是應春晚想說的,他們已經料想到肯定不止一兩個,但絕對沒有想到居然會多到一間屋子擠著差點裝不下。
按這個屋子的大小,粗略一看也起碼得有百來人。
應春晚轉頭望了一圈,看到這些影影綽綽的人影大部分麵容仍舊有些呆滯,而且有幾個的魂體已經淡到微不可查了,隻有少部分似乎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慌亂地四處走動,嘴巴無聲地張合著似乎在大喊大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