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體現在事情本身。

對方身份擺在那兒,不能太大張旗鼓,還要十分小心,一旦沒有解決好的話很難處理。

白咎本身就一直是半隱居的狀態,平常又不喜歡這些麻煩的事情,除了帶應春晚那幾次,其他時候都基本很少出手。這次要不是看在對方成分複雜,應家不好拒絕,不然應該也不會鬆口。

白咎臉上倒沒什麼太多表情,“沒事。”

應無白推了推眼鏡,“那我先上去和老爺子說一聲。”白咎點點頭,應無白輕手輕腳地退出去了。

白咎又在靠椅坐了一會兒,這才起身熟門熟路地上四樓,走到一間房間前,剛想直接推門,想了想後又站定屈指敲了敲。

三聲不輕不重的響聲,但裏麵並沒有回應。他伸手按下把手,門果然沒鎖,順滑的金屬合頁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就對他敞開了房門。

應家給應春晚安排的臥室不小,整體算起來和他的起居室差不多大,但風格明顯是更偏現代的精致簡潔的裝修,嶄新無塵的書櫥上還沒有擺上太多書,隻有幾本大學的專業書和讀物,仍舊顯得空蕩蕩的。

和這間臥室的其他地方一樣,雖然精致,但仍舊讓人一眼看出這裏的人還沒有住進來很久,而且日常時很小心,沒有擺上過多自己的東西。

可以說是整潔,也可以說像酒店的房間一樣,沒什麼生活氣息,仿佛隨時拎著包就可以退房。

臥室頂燈沒有開,但屋角的氛圍燈亮著。衣帽間對麵的浴室門沒有合攏,還有隱隱約約的水蒸氣和沐浴露的香味從裏麵飄出來,一直飄到拐過門廊後那張臥床上。

白咎靜靜走過去,看到床上的被子隆起圓鼓鼓一塊,應春晚縮著腿側躺著,和以往一模一樣的睡姿,半張臉掩在輕柔的夏被下。

他在床邊坐下,五指穿進應春晚的細軟黑發中,輕輕地按著。

細軟的黑發還帶著一點潮濕霧氣和淡淡晚香玉的香氛,大概是洗了頭沒怎麼吹幹就躺著睡著了的原因,連帶著枕頭上都有點微濕的水漬。

睡夢中的應春晚習慣性地微蹙著眉頭,白咎抽回手,覆在他額頭處輕輕按了按。

也許是晚香玉的味道中混入了焚香味,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白咎的掌心中傳來羽毛輕拂似的觸♪感,他挪開手,看到從被子裏露出的半張臉有點睡眼惺忪地睜開了眼。

應春晚回來洗了澡後躺在床上就睡著了,這陣子累過了頭,他睡得有些天昏地暗的,即使現在睜開了眼,腦袋裏麵也暈乎乎的反應不過來。

“師公?”他看見自己麵前,床邊坐著那位夢裏也牽動他心神的銀發青年,長針織夏衫柔軟地攤在床邊。

他伸手摸了摸,滿足地笑了一下,果然是那種很溫暖的手感。

應春晚視線又挪到白咎臉上,“師公...怎麼在這兒啊?”

白咎一看就知道應春晚是睡迷糊了。

“來看看徒弟因為什麼不高興。”

他伸手又揉了揉應春晚的頭,看到應春晚雙眼茫然了一下,然後那雙眉毛又蹙了起來,整個人往被子裏縮了縮,很不開心的樣子。

白咎聽見應春晚縮在被子輕聲念著什麼,但聽不太清。他湊近了一些,才聽到應春晚夢囈一般的聲音。

“腳踏兩條船的渣男...”

白咎的手指微微頓住,“......”

過了一會兒,應春晚視線再度挪回銀發青年的臉上,白咎皮笑肉不笑的點著他的腦門,“應春晚,你說什麼呢?”

應春晚眨了眨眼,又往被子裏縮了縮。但被子裏待久了也很悶,再看著銀發青年眯著眼的表情,應春晚的不滿和糾結一下子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