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會長真的已經……已經死了,挖她出來有什麼用?這麼大動靜,會引來小怪的!”

方才他們曾經經過這裏一圈,當時正好有幾個骷髏兵在這麵牆附近,所以沒能靠近,錯過了線索。而那一次,距離現在已經足足二十分鍾。

不會有人能被埋進牆裏超過二十分鍾還能活。

“那是蘇蘇啊!而且萬一在這副本內,牧師的複活術能用呢?”蔓心急的顧不得再控製音量。

沒人信,也沒人動手,甚至其中一個還後退了一步,往巷子口看,似乎是覺著幾人這麼大聲爭執很危險。

蔓心的臉白了下去。

這就是蘇蘇跟她說的,如同大家庭一樣,三個月來互相扶持的幫會?

技能不等人,跟這種人爭執純粹浪費時間。

她抬手就要去搶一個狂戰手中的錘子,同時故意拔高了音量。

“反正我是要去救人,哪怕是屍體我也要看到才甘心,你們若是害怕引來小怪,就趁現在都自己趕快滾,借我個武器就行!”

那狂戰下意識後退一步,神情尷尬。

狂戰力量A ,牧師隻有C,他用著都很極限的武器,這一個看手腕就格外纖細的小姑娘,用不來的。

視線相對,他突然就覺著,心底產生一絲異樣,愧疚是一方麵,還有另一方麵,是他內心隱隱有中感覺,看不得這纖細瘦弱的小姑娘掉眼淚。

他一咬牙,低聲道:“別哭,我去幫你就是了!你別再喊了,把小怪引來咱們都得玩完!”

他緊皺著眉頭,似乎覺著自己的決定很荒唐,但又控製不住。

“……謝謝。”

但是我沒哭啊?大哥你是不是眼花了?

一錘子下去,震耳欲聾的噪音響徹,再考慮引不引怪已經晚了。

剩下的雖然一多半仍然覺著是無用功,可到底是蔓心將他們挨個救了,如今就算是她任性,權當報答她好了。

於是有人去街口望風,有人幫著拆牆,分工十分默契。

幾錘子下去,磚牆碎裂,裏頭是略帶溼潤的土塊填充在內,仔細看去,竟然有頭發混合著奇怪形狀的東西凝固在裏邊,夾雜著牙齒和指甲,讓人惡心不已。

“艸,這遊戲在這方麵搞這麼逼真幹什麼,還是不是全年齡向了!”

迦樓羅忍不住抱怨了幾句,還是伸出手去,將土塊挖開。

再往裏不能用錘子砸了,萬一挖到了蘇蘇的遺體,直接砸爛了頭,那反倒不如不挖。

蔓心也衝上去,絲毫不在意這似乎是屍塊凝結成的東西有多髒,幾把下去,手上便被刮破了無數血痕。

然而功夫不負苦心人,終於,她的指尖觸到了一片冰冷的柔軟。

“快!果然在這兒!”

隻是……那樣的溫度,絕對不可能屬於一個活人了。

七手八腳將人衝牆中拖出來放平,沒人說話,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上氣。

蘇蘇的麵目很平靜,仿佛睡著了,隻是皮膚青白,胸口也不再起伏,寧靜的如同雕塑。

原本編成辮子盤在腦後的長發如今被剪成了齊耳的長度,很顯然,她遭遇了一個有“個性”的精英怪,會將戰利品的頭發割下帶走。

“帶會長回去吧……”迦樓羅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俯身下來要背。

“等等!”

蔓心攔住他,一把撈起扔在一旁的十字架,也不解釋,直接頌念起了咒文。

祈禱殘章。

究竟是向誰祈禱呢?蔓心也不知道,隻不過在頌念過技能下那一串意義不明的古樸音節後,地麵石磚的縫隙中,有紅光如同蛇一般從地下探出,纏繞在蘇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