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瘸一拐的去儲藏室關了自己禁閉,霍爾霍斯看向蔓心,將這幾日他所經曆過的事簡略說了。

關於迦梨,蔓心自然已經心中有數,一個位格那樣高的神,將所有的理性仁愛,都隨著另一個人格拋在遙遠位麵,隻剩空殼子,隻被瘋狂和暴戾支配,定然是很棘手的對手。

其中有多凶險,她自然懂得。

絕不是霍爾霍斯說的這麼輕描淡寫,漫不經心。

霍爾霍斯絕口不提他的傷到底如何嚴重,介於要維護他作為魔神,以及一個男人在姑娘麵前的自尊心,她並沒有多問。

隨後,便說到了被追殺的柏拉圖。

“我在位麵跳躍之前,將回歸的坐標種在了柏拉圖體內,這是我力量的一部分,他需要很長時間來消化,如果運氣好,會得到王級別的力量。”

他挑眉,沒說下半句。

蔓心自然是心領神會:運氣不好,就是下一個死亡騎士。

“力量的散逸,讓他成了活靶子,我想我之前的安排,在某兩位女神終於可以平心靜氣的交流之後,肯定會發現端疑,所以就追著這個明顯剛剛得到了恩賜的眷屬。”

至於為什麼會發現的這樣快,他不打算將猜測說給蔓心,讓她憑空擔心。

她需要休息,而一些事情,由自己去驗證一下就好。

於是霍爾霍斯隻是瞥了一眼儲藏室的門,輕笑一聲:“他果然很不錯,竟然在兩位女神的圍追堵截之下,還堅持了兩天沒被抓也沒失控,看來我之前還真是錯誤的評估了他的潛力。”

蔓心歪頭,心內唏噓。

她跟柏拉圖再不睦,在外人看來,到底是追隨同一位魔神,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霍爾霍斯的描述雖然全麵,但太過簡略,蔓心其實還有很多問題想問。

但是沒有時間。

幾乎是肌膚相親的在一起待了兩日夜,就算蔓心還希望能在霍爾霍斯身邊多待一陣,也得考慮自己精神力的極限。

霍爾霍斯前腳剛走,柏拉圖就將門推開了個小縫,明晃晃的暗中觀察。

蔓心剛好回頭,二人麵麵相覷。

“出來坐吧,正好我有事要問你。”

霍爾霍斯本身就避重就輕了,但蔓心還是敏銳的發覺到,自己了無音訊的七日之內,也隻有前五日的局勢他說的很清楚,再後來的語焉不詳。

柏拉圖不能騙她,也不能反抗她,隻好老老實實的坐下,講述起自己最近的辛酸來。

“真的……太艱難了!”

霍爾霍斯那日自皇宮的斷壁殘垣中從容離開之後,給柏拉圖中下力量的根源,之後閉鎖了血肉殿堂同外界的通道。

但在第二日天亮之後,兩位女神就分別在自己的權柄範圍內,開始了對色()欲之主的尋找。

據說是懷疑這一切的爭端都是從他而起,但沒有證據。

二位女神當然分別問詢過代理女皇,都被她平靜的搪塞了過去。

充當了工具人的那位繼任皇後,如今已經成了代理女皇——而所謂的人皇,在還有理智尚存的正神麵前,是有一定話語權的。

畢竟維護人類脆弱而短暫的和平,是神明之所以是正神而非邪魔的一大要素。

皇後之所以在兩日之間搖身一變成為代理女皇。全因她的丈夫,在去行宮避難的途中遇刺。

毒殺,在確認已經無藥可救之後,彌留的那一晚,留下了信件,讓自己心愛的妻子代理朝政,直到找出究竟誰才是暗害他的凶手。

在信中,他很明確的指出,凶手一定是他孩子中的某一個。他死了,隻有那些有繼承權的瘋子們才能得益。既然如此,水落石出之前,絕不可以給任何一個可能是凶手的人,執掌大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