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突發疾病,或是因著再普通不過的交通事故。

這令蔓心唏噓不已。

結束通話之後,她蹭到霍爾霍斯身邊,頗有些感慨地道:“說真的,我沒想到地球排斥抹消外來痕跡的方式竟然是這樣……還不如直接抹消掉我這個人的存在呢,這樣有朝一日,我還可以回去度個假,看望一下家人們。”

兩個位麵的時間流速不一樣,在這兒過了幾十年,回去之後才過了幾個月,也不會和環境脫節,隨便安個名目就能去搭訕,說上幾句話,或者遠遠看一眼都挺好。

可如今她的家人都認為她已經死了,還死在負氣離家的節點上,他們傷心之餘,當然也會反省之前的所作所為……

這固然會讓他們接下來生活的更和諧吧……但要是蔓心突然回去,必然被當成鬼魂。

這就不太美妙了。

“你們那個位麵上,過去傑出的魔法師不僅願意讓出特權,將權柄分散於普通人手中,而且很有預見性。在在靈子早就枯竭的大地上,耗能越少,影響範圍越小的術式,越容易成立。”

而很顯然,偽造一個人的死亡,比從根本抹消其存在過的所有痕跡,都更容易。

蔓心在她之前精神力暴走,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非要建來的五百米大床上翻滾幾圈,覺著霍爾霍斯說的十分有道理。

遂釋然。

好歹也是做了點偽裝的,沒讓她直接成了失蹤人口。

雖然她的親緣關係不算太融洽,但若真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還是會興師動眾的折騰很久去找很久。

姑且算是有了個結點。

遙想當年,蔓心還真挺想見見那些劃時代的法師,這也可以記上一筆,等她能夠躋身半神領域的時候,使用舊日投影去領略一番。

好的,努力鍛煉的理由又有了一個。

“不過啊……”

摸魚的理由總是比努力的借口要多一個。

蔓心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結果沒能在過於柔軟的床墊上站穩,一個踉蹌跌到霍爾霍斯懷中。

她假做沒注意到霍爾霍斯陡然幽深起來的眸子,抬手將淩亂的長發背到腦後,拉開一點距離。

“我這邊是逼不得已也就算了,剩下那些真的拋家舍業不願意回去,非要留在亞基大陸搞基建的,到底圖什麼呢!”

話音剛落,她好不容易找回的平衡感又被摧毀。

跌倒後的少女眉眼略帶嗔怒,大半身子陷在柔軟的天鵝絨毯子中,仿佛一顆熟透了等待被采擷的果實。

某位魔神的聲音落在耳畔。

“迫不得已,誰強迫你了,嗯?”

“沒有……”

“難道不都是你自己主動的嗎?”

“是……”

蔓心覺著自己算是玩球了,正經話題根本談不到三句以上,就會拐到奇怪的方向。

她瞥了一眼被層層輕薄的幔帳遮蔽的隻剩兩層的溫柔日光,心說自己就這麼白日宣淫,夜夜笙歌,怕不是時間久了腦子都要退化……

好在她雖然疏於鍛煉,但之前的老本也夠吃,暫時是沒有被侵蝕的跡象。

但這個“好在”,並不解決她沒有時間和精力去⊙

今日,時隔半年的第二次冒險者集會的議題,老生常談的問題,仍舊是亡靈們該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