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最遠的距離 2(1 / 2)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房間安靜而壓抑。

我本來以為駱震宇已經走了,可是我聞到了房間內充斥的煙草味,我從床上坐起來,才看到坐在貴妃榻上的駱震宇,房間沒有開燈,準確地說,我是看到了他唇邊那小小的紅光。

他整個人陷在黑暗裏,房間安靜的有些異常。月光從窗玩灑進來,又一寸一寸脫色。

我沒有管他,隻是打開床頭燈,披頭散發地去了洗漱室,我看見鏡中的那張臉慘白得毫無血色,眼神疲憊而空洞。

我在浴室裏呆了很久,水流衝刷著我的每一寸肌膚,我無力地靠在那,手無意識地摩挲著自己的肌膚,觸碰到腹部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停住了自己的動作。

我的手不由發抖,那裏曾經生長著一個生命,他帶給我勇敢和希望,可是現在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該為他的離去而感到慶幸。

回到臥室的時候,駱震宇仍舊坐在那裏吸煙,見到我進來,才將煙按滅在煙灰缸裏,房間燈光很暗,我看不太清他的表情,隻聽他說,你媽媽高血壓進了醫院。

我沒有說話,掀開被子,躺到了床上。我覺得自己仿佛就是一潭死水,再難掀起什麼波瀾。

駱震宇又點了一根煙,他說,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別以為用這種方式激怒我,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同意離婚。

我依舊裹著被子不說話,駱震宇的語氣愈加刻薄起來,你不就是忘不了那個姓康的嗎?你別忘了,你才是你的丈夫,隻要我不離婚,你就休想跟他雙宿雙飛。他冷笑了一聲,你還真把自己當天仙了?沒錯,你不過就是顆棋子,可誰讓你這顆棋子還有用呢!誰讓你本來是姓華呢?

仿佛利刃刺心,這張英俊的麵孔下,到底是怎樣一顆殘忍的心!共枕兩年多的人,竟是這樣陌生。我被他氣得發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我說,駱震宇,你混蛋。

他不怒反笑,我就混蛋了,你又能把我怎麼樣?他語氣愈發刻薄,你這顆棋子還沒派上用場,我才不會這麼輕易就便宜那個姓康的!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心死如灰,因而無所畏懼,我說,我不會再和你這種禽獸不如的人生活在一起,我會讓所有人知道你的陰謀,讓所有人看穿你的虛偽。

誰會信?他輕蔑地笑了一聲,將煙狠狠地按滅,又說,葉紫鳶,千萬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我冷冷說道,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嫁給你。

一切不是機緣巧合,不是命中注定,從我們相遇的最初,我便已經是他手中的一粒棋子。

駱震宇站起身,陰狠的笑容浮現在他的俊臉上,他語氣中帶著殘酷和陰冷,你想嫁給姓康的?你還真是夠賤的!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姓康的死了,你也願意跟著去!

沒錯!我冷冷地笑了,我寧願跟他死在一起,也不要和你做夫妻!——我無畏無懼,口中的話,仿佛是一把雙刃劍,我用這把劍刺傷了他,也刺疼了自己。

葉紫鳶,記得說話算話!駱震宇終於拂袖而去。

哀莫大於心死,愛情和親情都如此糟糕,我覺得自己心力交瘁,我是這麼懦弱的人,我知道這隻是一條毫無生機的絕路,所以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堅持下去。

我吃了兩片安定後,才終於睡去。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頭痛,眼睛酸澀,仿佛受了什麼嚴重的刑罰,我整個人疲憊不堪,塵世的紛擾苦楚向我撲過來,還不如不醒。

駱震宇一直沒回來,我們終於已經走到了彼此厭惡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