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1 / 2)

陳與星看他還有假期,問他要不要陪她去試試婚紗,他在廚房聽到的時候一刀下去,幾乎砍掉自己的手指。

她這個姑娘,才二十二歲,就這麼會折磨人,她怎麼能這麼對他,讓他去陪她選婚紗。

陳沉喉嚨發繄,問她:“又不結婚,選什麼婚紗。”

她道:“你這時候在嘛。我畢業你都沒來,結婚更不知道啦。”

陳沉隻得陪著她去。

她想找個配她鑽石項鏈的裙子,兜裏裝著幾千萬的東西,挽著他的胳膊去婚紗店,挑來挑去也沒看上好的,隻覺得裙子和衣服不搭配。

她結婚的話應該會去買高訂,重新設計一條獨一無二的才算大氣。

隻是找理由罷了,想跟他拍個婚紗照,本來就是個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她沒想要傷害他或者怎麼。

最後一條純黑的落在她眼裏,她穿上後,帶著她的鑽石項鏈,整個人像剛剛雕刻出來的天女,又把她籠罩在夜一樣的濃墨裏。

紗擺拖地,上麵粼粼點綴著銀色的繁星,她腰肢纖軟,脊背勾勒出嫵媚的曲線,更別說鎖骨下的兩對胸乳,白得發亮,形狀極美,堪堪地兜住了。

陳與星讓陳沉過來和她拍一張,他垂著臉,很不情願,轉身去了天臺吸煙。

陳與星隻好放棄,買下這條裙子,拖著來到天臺,站在他旁邊看他的神色,問他:“你不高興?”

“陳與星,你養了一棵白菜,嗬護了二十年,然後讓豬拱了,你說你高興嗎?”

她癟癟嘴:“那你陪著白菜嘛,弄個柵欄,就沒豬拱了。”

她搭在天臺的欄桿上,看樓下車輛穿梭,小腳伸出去試了試,讓陳沉握著撈回來。

“乳弄。”

她笑了笑,陳沉又問:“與與,你高興嗎?”

“我高興呀。”他在怎麼不高興。

那就夠了。

陳沉自己難受的要死,他以為不會這樣,疼得摧心折肺,他這會兒才明白,真的是愛慘她,想摟著她,哄她一輩子。

媽的。

現在一塊跳下去,立刻轉世投胎,她再也不要做他的親妹妹。

陳沉捏著煙嘴,一折就斷了。

陳沉想去見見周澤,警告他不好好對她就一槍崩了他,還沒打好腹稿便被催上飛機。

陳與星去送他,陳沉還是把她舉起來擁抱,香她的側臉,陳與星回吻一下,還說:“法國人很好,可以親嘴。”

他不語,抬眼看她,吻了她的唇。

陳與星有些驚訝地看著他,然後從他懷裏跳出來,跟他揮手告別。

他三步兩回頭,想著再時間再慢一點,她還沒長大,做他的小妹妹,想時間再快一些,轉眼她已經為人婦,他也不再惦念。

總之別停留在這會兒,想起高中的酸詞,楊柳岸、曉風殘月。

陳與星送走了陳沉,正好收到周澤的電話,她說在機場,他便驅車來接。

“送大哥麼?”

“嗯。他比較忙。”

周澤頷首,他常穿西裝,已經是業界翹楚,手段不錯,陳與星做了周太太也有不少豔羨的目光。

想起陳與星之前提到工作的事,周澤便邀請她搬來他家,距離近些,上班方便。

陳與星垂眸答應了。

他伸手髑碰她的側臉,因是陳沉方才吻過的地方,陳與星心裏抗拒,微微側頭,而後又轉過去,說道:“我東西不多,你等我收拾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