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聲“謝謝”。
陸宴受之有愧,頓時老臉一紅。
那邊的許清年這才不慌不忙地解釋道,“那天去舒月姐的電影宣傳會後,我就聽見了於小姐躲在消防通道上似乎在密謀什麼,而沈總的臉色又很差,我就查了一下沈總名下相關的企業,查到了另一位沈先生。”
“不好意思,我今天其實可以早得再早一些的。”
於是,陸宴又親眼見證了自己前妻是如何感激其他人的。
又是握手,又是親切問候。
相比起來,對自己有且僅有的一聲“謝謝”就顯得很單調了。
虞舒月察覺到了陸宴的不快,她當然沒有忽視,她詢問著陸宴到場的緣由,這才想起沈禹州可能身處危險境地。
“你的意思?”
陸宴瞳孔震驚,也沒想到虞舒月會是這種安排。
可虞舒月三言兩語話一說,“你看看在場的有誰和陸總你一樣心地善良且又有能力和魄力的?”
陸宴恍惚回到了從前。
那時候她的誇讚總是無處不在的。
“我去去就來,爭取趕上你的頒獎典禮。”
“好。”
虞舒月笑如春風和煦。
等她再出門的時候,外麵飄揚起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虞舒月等這場頒獎等了太久,這其中的波折又多,聽說本來要出席紅毯的嘉賓於蔓已經被警方帶去問話了。
虞舒月走在如同棉絮般輕柔美好的雪花世界裏,但見到調皮搗蛋的陸廷予的第一眼,虞舒月就警覺地火速去撿了一大塊雪做雪球。
生怕兒子趁人不注意就砸向自己。
而虞舒月再也不要當無趣卻又溫柔的媽媽,如果陸廷予敢動手,她一定毫不猶豫地給予回擊。
但今天的陸廷沒有同往年一樣。
他從金司機的車上跑下來,鑽進她的身邊,笑臉凍得通紅,跑過來似乎隻為了說這一句話。
“媽媽,你好美啊。”
虞舒月收到這種誇讚還是會忍不住高興的。
雖說陸廷予的審美也同樣直男,她還穿著笨重的羽絨服,沒有露出禮服的邊邊角角。
與此同時,她又了解陸廷予的秉性,所以她緊抓的雪球並沒有鬆手,而陸廷予為此解釋了一路,“媽媽我才不是那種壞小孩呢,我才不砸媽媽。”
一不小心又暴露了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要砸也一定是砸爸爸!”
小孩子低估了老半天,總體是圍繞著陸宴時如何壓迫自己學習的。
對此,虞舒月覺得父母當中有一人做壞人的角色就足以,這時候的虞舒月已經沒有再耿耿於懷那麼久了。
她捏著陸廷予肉嘟嘟的臉,把他拉進了化妝間。
頒獎儀式開始還有半小時,虞舒月銀色禮服外的羽絨服該脫掉了,小孩這些獨立成長的日子確實進步很大。
虞舒月臨走前既沒有聽見陸廷予吵吵嚷嚷要和自己一起走紅毯,而是一個人點起腳趾尖將她的外套掛在衣架上,就連她新招的助理也連連誇讚小朋友的懂事。
要知道,半年前的陸廷予連一些最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沒有。
如今,也會照顧人了。
虞舒月踏上紅毯。
她的背脊是寒冷的,但她的內心卻熱血沸騰著。
這是她久違地再次回到真正屬於她的舞台。
鏡頭,燈光,媒體。
她站在了閃耀的最中心。
或許,現在的自己終於可以和以往落魄無戲可拍的虞舒月,對這剛畢業迷茫的虞舒月,對著因為家庭瑣碎而漸漸失去生活希望的虞舒月說“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