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清玲倒也沒再多問,前廳各門各戶的賓客客套寒暄也叫她坐在那無聊了好些時候了,和小姐妹在院中喝茶聊天倒也自在了不少。

溫芷秋垂眼看著嶽清玲還未顯懷的小腹, 那裏麵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但她聽人說過,女子懷孕便是夫妻間的那檔子事後,便會有的。

臉頰不由得攀上些許紅熱,嶽清玲會懷孕, 那便是厲楊也欺負過她了,不過嶽清玲臉色這般好,那應當是欺負得少了, 不像衛珣……

溫芷秋登時渾身一熱,連忙移開了眼, 自己怎又在想這些奇怪之事!

注意到溫芷秋的異樣, 嶽清玲抬眼一看,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怎的, 想到什麼了臉這般紅?”

溫芷秋一愣,忙回過神來,抿了抿嘴,猶豫一瞬才開口道:“隻是有些羨慕你,厲大人疼愛你,並未怎欺負過你。”

嶽清玲:???

“突然胡言亂語什麼呢,誰欺負你了?”

溫芷秋皺著眉頭,自是不會說是夢中的衛珣欺負了她,不過她和衛珣的定親是假的,也不會叫衛珣再欺負她了,這便搖了搖頭。

嶽清玲覺得不對勁,視線在溫芷秋的臉上和自己的孕肚流轉一瞬,忽的像是想到了什麼,瞪大眼驚道:“芷秋,溫夫人可有教過你如何行男女之事嗎?”

“自、自是教了,我、我也在旁人那聽了不少。”

溫芷秋有些羞怯,前世出嫁前,母親的確來她屋中與她談論過這些,但她當時一心想著能盡快嫁給常欽,而父母對常欽的態度卻並不怎麼好,甚至有些不讚同,卻又因為一些難言之隱不得不將婚事應了下來。

如今想來,當初的難言之隱便是皇後那邊的壓力了,隻是當時溫芷秋擔心母親又是來勸說她再好好想想的,所以便有些不耐煩,也不怎聽得進去,於是說了沒兩句,便擺著手道:“知道了,知道了,娘,您就莫要再說了。”

這便叫溫劉氏當時在心頭準備的一番給女兒講述男女之事的話給落到了心底。

嶽清玲狐疑地看了眼溫芷秋,道:“都教你什麼了,你上哪去聽的這些事啊?”

溫芷秋小聲道:“不就是男子欺負女子一事,在京城時,那些姑娘家都是這般說的,我自然便知曉了。”

“欺負?何來欺負,這事你聽一些未出嫁的小姑娘胡說什麼?”嶽清玲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忽然想到此前溫芷秋奇奇怪怪說的一些話,什麼衛珣不會疼愛她之類的,這才恍然大悟,“傻丫頭!你……你真是……行了!等著!翠玉!”

溫芷秋一慌,忙拉住嶽清玲:“清冷,你叫人幹什麼,別告訴別人,這事,怎能到處與人說……”

嶽清玲擺了擺手,自家的貼身丫鬟已經到了門前,她吩咐道:“翠玉,你回府上一趟,把我屋中第三個櫃子裏最下麵那一層的小箱子取來。”

突然被主子叫進來的翠玉不明所以:“夫人,現在嗎?”

“嗯,現在,速去速回。”嶽清玲說罷,朝溫芷秋眨了眨眼,“就當是我送給你和衛珣的定親禮物了。”

*

從白日到黃昏,前廳的熱鬧仍在持續著,賓客還在用膳,溫芷秋獨坐在院中,手裏拿著一個沉甸甸的箱子。

是嶽清玲讓下人送來的。

她神神秘秘將箱子塞給她後,就返回了前廳,臨走前還反複叮囑她,趁著現在無人,趕緊好好學學看看。

還說,是她的獨家珍藏。

溫芷秋總有種不祥的預感,隻覺這珍藏之物,不是什麼正經玩意。

但四下的確無人,她若是偷瞧上一眼,也不會有人知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