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陳妄之外,其餘三位,都是李國朝臣家的公子。

除了鍾離昱之外,另外兩位,李望舒並不認識。

李望舒道:“鍾離昱。”

鍾離昱?!

李曦歌輕輕蹙眉。

鍾離昱是天盲,他做李望舒的正夫,會不會有些不妥。

不過李望舒是公主。

按照李國規矩,她可以娶一個正夫,三個側夫,到時候挑個得力的側夫,幫襯著鍾離昱管理便是。

李曦歌輕輕頷首。

“好,皇姐知道了。”

兩人一同往外走,臨到要分開時,李望舒突然道:“皇姐,謝謝你。”

李曦歌一愣,嗔怒瞪了李望舒一眼。

“傻丫頭,我是你姐姐,同我還這麼見外?”

李望舒笑了笑。

同李曦歌道別後,往出宮的方向去了。

而李曦歌剛回寢殿,便有人宮人來報。

“陛下,芳蘭閣出事了。”

李曦歌立刻趕過去。

芳蘭閣裏燈火通明,李國上任女帝,正躺在床上,嗬哧嗬哧喘著粗氣,她目眥欲裂瞪著身邊,一直服侍她的碧衣男子,像是恨不得活剝了他。

而那碧衣男子渾然不覺。

他隻拿著帕子,細細替她擦拭著,溫柔的聲線裏,甚至帶著哄勸的意味:“太上皇,您這又是何必呢!如今陛下已經登基了,您眼下這般折騰,隻是多犧牲幾條性命而已。”

“滾!!!”

太上皇含糊不清罵著,有心想推開麵前的人,可手卻不聽使喚,反倒因為用力過度,而自己摔了下來。

入眼,她就看見一雙黑色繡著金線的靴子。

然後,便是李曦歌那張羅刹似的臉。

“孽……孽……”

太上皇雙目充血,想罵李曦歌,可話卻怎麼都說不清。

從前,李曦歌在她麵前,永遠都是卑微討好的。

如今她們母女倆卻換了個兒,她尊嚴盡失的躺在地上,李曦歌居高臨下睥睨著她。

“要不是為了望舒,你以為,你能活到這個時候嗎?”

李曦歌突然開口。

太上皇心下一悸。

她睜開眼睛,就對上了李曦歌一雙冰冷肅殺的眼睛。

“我與望舒自幼喪父,我不想望舒離國十載,一回來又喪母,所以才容忍你活下來。可我沒想到,母皇您如今都成這樣了,竟然還想再折騰,看來是我太仁慈了。”

說到這裏,李曦歌歎了口氣。

她蹲下來,拿出帕子,細細替她母皇,將唇角的涎水擦幹淨,然後語氣輕柔道:“朕知道,母皇想父君了。待望舒成婚後,朕就送母皇去見父君。”

太上皇的眼睛驟然睜大。

李曦歌卻不再看她,轉身朝外走去。

她甫一出去,蘭芳閣的管事便將東西呈了上來。

是一封衣帶詔。

原本李曦歌看在李望舒的麵子上,打算讓她安享晚年。

可她的母皇卻在暗地裏籌劃,想要讓她死呢!

李曦歌掀開燈籠罩子,看著火苗將衣帶詔燃燒殆盡,然後吩咐道:“將芳蘭閣原先伺候的宮人全部杖斃,換一批新的來。”

芳蘭閣的管事忙稱是。

處理完這邊之後,李曦歌又回了自己的寢殿。

今夜是顧侍君侍寢。

李曦歌去蘭芳閣處理事後,他便在這裏等她。

見李曦歌回來之後,便倒了茶來給她。

李曦歌接過喝了一口後,又召了宮人來擬旨。

顧侍君無意瞥了一眼。

發現竟然是為李望舒和鍾離昱賜婚的聖旨。

蓋上國璽後,李曦歌吩咐道:“明日宮門一開,便去鍾離家宣旨。”

宮人稱是,便帶著聖旨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