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事起就在浮生壇,估計家裏人早沒了。
昕兒想起他前些日子說想娘,便道:“你不是時常想你娘嗎?你就不想見見你親生的娘親?”
欒鬆:“親生不親生都一樣。”
反正他也沒感受過親情,嫂嫂就挺好的,不但細心地勸導他,還時不時地給他送下火藥,跟娘親差不多了。
……你還挺能湊合。
昕兒深吸了兩口氣,又道:“你問問聖主啊!你來浮生壇的時候,聖主想必早就記事了。對啊,聖主他知道怎麼不告訴你啊!”
欒鬆可不再是原著裏的傻白甜了,他這些日子勤勤懇懇地勞己筋骨,餓己體膚……掉了幾斤肉,腦子比原來清晰多了。
再說他每日學習算賬,還幫欒槿整理密信,自己感受過了,才知道掌管浮生壇是個多大的麻煩事,欒槿作為一壇之主,煩心事一定比他還多,哪有心思想別的?
不搞牙疼三角戀的欒鬆,已經走上了精英社畜的光明大道,不可能因為三言兩語便被人輕易挑撥。
他指了指昕兒的手:“你說話的時候手不要停,要不算不完了。”
昕兒還欲再說,欒鬆先打斷了她,一臉正色道:“欒姓的壇生如此之多,聖主怎麼能每個人都記得。你不要再提此事了,在下不想聽。”
昕兒在心裏歎了口大氣,算了,再說就有點露骨了,她還是先想想別的辦法搞定欒鬆吧,搞定了之後再慢慢滲透。
可是怎麼搞定是個難事,欒鬆油鹽不進,除了娘,就沒見過他想過哪個女人。
昕兒原本以為他對欒槿的娘子有意思,她還想借機在裏麵攪合攪合,但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兒。
昕兒手指點了點算盤,心一橫:兵行險招,□□吧!
生米煮成了熟飯,這實心眼的傻子,就算為了責任,也必定會親近與她。
今日壇中人少,正是好機會,可昕兒萬萬沒想到,她這賬簿一算就是一整天,什麼心力都給熬沒了。
讓她歇息歇息,明後天就行動!
秋獵回來之後,蘿嬋恢複到了原來的日程表,去化直那化緣,回草堂研究毒典,下午欒槿來找她,就跟他回院子裏學基本功,就是進度條有點慢……
過了幾日,昕兒萬事具備,把事先準備好的藥粉融進茶裏,端進了欒鬆的書房。
還好她提前有打算,不然這會兒去哪兒弄藥。
“快歇歇,我泡了茶。”
昕兒給欒鬆倒了一杯,放到了他的麵前。
欒鬆是個很紳士的人,昕兒給他倒了,他便也給她斟了一杯。
昕兒:……行,全當助興了。
昕兒說道:“快喝啊,我剛沏的。”
涼了就好喝出苦味了。
欒鬆眼睛盯著賬簿,端起了茶杯,昕兒怕他疑惑,便也端了起來,還輕輕碰了碰杯,開玩笑似的道:“幹杯!”
欒鬆本就有些上火,這會喝不下熱茶,倒想吃點冰涼涼的西瓜。
他隨意地沾了沾唇,昕兒以為他要喝了,便也吹了吹茶飲了下去。等她再看向欒鬆的時候,這貨已經將茶杯放下了,似乎就抿了一小口。
昕兒:“……你怎麼不喝啊?”
欒鬆煩躁地抓了把頭發:“放那吧,我一會喝。”
昕兒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你不趕緊喝,她這藥效可不等人啊!
沒過幾分鍾,昕兒就感受到了一種從丹田升起的躁動,小臉由紅轉白,額頭冒起了虛汗。
欒鬆聽見她呼吸逐漸急促,疑惑地抬起頭來,隻見昕兒麵露紅光,鼻孔擴張,眼睛都開始泛紅了。
欒鬆嚇了一大跳,連忙道:“你惹上風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