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掌門:“您說。”

“壇中來了一批新的壇生,還沒練過基本功,徐掌門若是有時間,能否幫他們起個蒙?也不用教太難的,就教個蹲馬步,和出拳就行。”

人到老了,大多都會喜歡親近孩子和動物,讓徐掌門去教孩子,一方麵能給他一個相對寬鬆的環境,二是能讓他忙起來,沒時間心慌。

徐掌門沒想到蘿嬋提的是這事,教個馬步也不算什麼,便答應了。

浮生壇的壇生出身都不太好,不是孤兒,或者窮得揭不開鍋,要不然,沒人會把孩子送來魔教。

蘿嬋下午就跟欒槿說了此事,有人幫著幹活,欒槿自己讚同。

也許是這些孩子太可憐,激發起了徐掌門的一片憐愛之心,教起基本功來一點不馬虎,慈中帶嚴,算得上一個合格的名師。

蘿嬋越看越不對勁,趁著休息時,問徐長老道:“蹲一次馬步,休息時間這麼短嗎?”

她當初可是蹲一分鍾,休息十五分鍾,算下來一個小時就蹲了四分鍾,欒槿還連連誇她有天賦。

徐長老道:“怎麼能總歇著?蹲上個一刻鍾,讓他們喘口氣就夠了,不吃苦,怎麼能練好基本功?”

蘿嬋:“……那等到練拳的時候呢?”

徐長老:“先在手臂上綁沙塊,然後打連環木樁,最後要在岩石上練打擊力……夫人不如問問欒聖主,他應該比老夫懂。”

蘿嬋幹笑道:“我是得好好問問他。”

當天晚上,蘿嬋進門就把欒槿推倒了,騎在他平坦的腹肌上道:“好啊,欒聖主,您的謊話真是爐火純青,我都被你騙一年了!”

她今日上午還蹲了三分鍾的馬步,欒槿還誇她進步了。

欒槿歪頭,說道:“本座何時騙過嬋兒?”

“是誰跟我說,練拳的時候空手打就行?又是誰跟我說,蹲一次馬步休息一刻鍾的?”

欒槿頓了頓道:“本座說的。”

“你還說沒騙我!”

欒槿麵色如常道:“你已經過了習武的年齡,再說從未練過武,一下子練太猛,隻會望而卻步,說不定就堅持不了這麼久了。”

蘿嬋半信半疑道:“真的?”

確實,如果太苦了,說不定她早就放棄了。

欒槿點頭:“真的。”

反正他沒教過夫人,他覺得就應該這麼教。

這一頁算是翻了篇,雖然蘿嬋覺得欒槿八成說的是假話,但她已經適應了這種散漫的練功方式,也不想改了。

徐掌門每天忙忙碌碌的,有了正經事幹,食欲自然就有了,氣色也一天天的轉好。

他剛來的那段時間也是天天晚上吼,不過沒關係,幾個壇生衝進屋,點上個睡穴,老頭就能一直睡到天亮。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晚上驚醒的毛病忽的就消失了,但他還舍不得走,放不下浮生壇的這群孩子。

要不是蘿嬋攔著,小老頭差點就把祖傳的劍法手把手的也教了。

最後還是他的大女兒來了,才把老爺子接走了,結果沒過兩個月,又給送回來了。

因為老頭回家之後又閑了下來,整個人都提不起來勁頭,在屋子裏鬱鬱寡歡。

徐掌門的大女兒是個很講道理的女俠,給浮生壇送了不少銀子和禮品,就想把老頭放在這寄養……等他老人家什麼時候想回家了,她再來接。

蘿嬋治好了徐掌門的病,這事很快就傳了出去,聽者都是砸了砸嘴,誰能知道呢?當初蘿家應是要斷絕關係的二女兒,居然是個難得的聖手。

這等於給了蘿家一個響亮的大耳刮子。

說到蘿家,那是一年不如一年,去年蘿濤養的上門女婿失蹤了,找了大半年都沒找回來,大女兒蘿映雪的年齡又大了,隻能給她急忙找了個現成的上門女婿,蘿濤的一個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