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是月亮的照射盲區,焦潤抬頭看天空,頭頂是濃密的雲朵,遮擋住了月亮的光線。
焦潤:“早知道帶兩把手電筒好了。”
沿著小路向前走,路變得越來越窄,盡頭是一個小山坡,山坡上長滿了小草,因為有人來回走,硬是在小草上走出了一條新路。
焦潤雙手抓著石頭往上爬,快爬到上麵的時候,她聽到了一陣窸窣的聲響,焦潤抬頭去看,就見上方不知什麼時候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一堆老鼠,在小山坡的上方來回竄動,紅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盯著焦潤,似乎打算隨時一擁而上。
焦潤不怕老鼠,但這麼多灰色老鼠湊在一起,看得她有點起雞皮疙瘩。
冥添飄在她背後,環住了她的肩膀,墨黑色的瞳仁冷冷地覷著老鼠們,薄唇輕啟道:“滾。”
老鼠們突然一顫,紅色的小眼珠倏地就變回了黑色,與冥添對視兩秒後,“嗖”地就四下散開了。
那逃跑的速度,簡直比兔子還快。
冥添垂眸道:“你嚇到了?”
焦潤:“還好,我就怕它們不小心掉下來,摔在我臉上。”
冥添:“有本王在,你不用怕。”
焦潤三兩下爬到了上方,就看到了一處廢棄的屋子,窗戶已經碎了,屋子裏黑漆漆的,坐著一個人影。
焦潤拍了拍手上的灰,屋子裏的人影就動了,他的兩臂放在身側,腳步拖拉地出了屋門。
男人戴著一副眼鏡,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運動服,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前方。
焦潤忽然就有了一種違和感,這感覺瞬間即逝,她沒有抓到。
看見焦潤,男人青白色的麵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前腳剛送走一個道士,後腳又來了一個送死的。”
男人的視線轉到了冥添的身上,皺了皺眉道:“你堂堂一隻老鬼,為何要幫著活人?”
冥添懶得跟他廢話,直接道:“從那個殼子裏滾出來。”
粱占的頭開始左右不自然地扭動,麵孔朝上,張開了嘴巴,一股渾煙從他的嘴巴裏湧了出來,在空中化成了胡東的樣子。
粱占雙腿一軟,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胡東長得五大三粗,下巴上是茂密的胡茬,他凶狠的目光在焦潤與冥添之間徘徊,大笑著道:“來得正好,我今日如果吞了你,豈不是又能漲許多道行?”
冥添冷笑道:“本王的食品保質期可過了幾千年,不怕毒死你?”
說著,冥添就縱身一躍,飛到了胡東的身前,一來一往動起了手。
胡東這些日子吞了不少魂魄,活魂,死鬼,全都囫圇的吞下肚,比一般的厲鬼要厲害許多。
焦潤看他倆在空中你來我往,便趁機跑到了粱占的身前,打算把人質先拖過來。
離近了,焦潤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她蹲下`身,拍了拍粱占的臉:“醒一醒。”
這股香味是什麼呢?
焦潤迅速的在腦子裏回想,這個味道她應該不久前才聞過,帶著百合花的清香。
靈光一閃,焦潤想起來是什麼了,她前幾天帶著冥添去逛超市,剛好看到了一款新出的洗發露,家裏的快用光了,她就買了這款。
味道就像百合花,清香宜人,一點都不膩。
之前的違和感又來了,胡東是個糙漢子,他生前殺人搶劫東躲西藏,別說用洗發水了,有塊香皂就好不錯了。
換了粱占的殼子,他也不太可能去大搖大擺的逛超市,還給他買香噴噴的洗發水,沒有自殘都算是仁慈了。
焦潤低頭去看粱占的臉,金框眼鏡擦得幹幹淨淨,鏡片上連個指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