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都占地廣闊而坐落稀疏,所以並沒有鄰居出來看熱鬧,隻有兩輛消防車停在冒著黑煙的磚瓦前,滿地都是泛著白泡的水。
別墅門臉還算完整,但東南角臥室的那一塊都燒塌了,眼看著沒三五個月都重建不成。
幾個小女傭膂在臺階上瑟瑟發抖,張順和黃翩那倆小王八蛋正使出全身解數安慰她們,聽見車喇叭聲便回頭:“哎——!哥!”
楚河大步走上前,揚起巴掌就要揮下去。
張順立馬一偏頭躲開:“哥!你想打我?!”
“楚總楚總!誤會!都是誤會!”黃翩見勢不好慌忙衝上去拉架:“這真不關張順的事兒!哎呀都是那個方大師——哎?叔叔?”
黃市長狂奔而至,真想飛起一腳把他這不成器的侄兒踹天邊去:“你他媽怎麽又在這裏?!”
“叔叔你聽我解釋……”
黃市長立刻把他侄兒嘴巴一捂拎到邊上:“你不知道你是建國後才成的精嗎?!沒事你不低調點是想死嗎?!”
黃翩哭喪著臉說:“真不怪我,都是那姓方的上趕著找死……”
原來黃翩一聽張家鬧鬼,頓時就精神了。小黃鼠狼生下來就知道自己是妖,對鬼可沒有一般人類那樣的畏懼,比起要幫張順的忙,他看熱鬧的心思倒多點,於是立馬就把最近在本市相當火的方大師請進了張家。
那個方大師在香港、廣東一帶頗有盛名,來到H市據說是遊曆四方,冶煉法器。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都不用說了,但他算命驅鬼確實有一手,本地幾家富豪先後都請他去看過風水,算算看H市從沒請過方大師的豪門也就張家這一家。
方大師雖然號稱世外高人,但也是要在世俗中吃飯的,早就惦記著要搭上張家這條人脈;無奈大師落花有意,楚總郎心似鐵,要不是這次張二少爺送上門來,方大師還是撈不著進張家的門。
張順把二愣子遇鬼記一說,方大師就覺得好辦。張家以前是挖礦的,據說礦井倒塌也沒少死過人,這明顯就是哪個冤死的鬼上門來討債,好生超度送走這事兒就完了。
於是大師大模大樣的進了張家大宅,一圈走下來冷汗浸淥了後背。
——張家這風水,特麽是養尻陣啊!
一般做生意人家,都會擺個風水聚財、家運亨通的陣法,這個也是題中應有之義了。但張家這個別墅建起來的時候就前窗對後窗、一劍貫中堂,頂棚還特地開了一條狹窄的縫,既做成天斬,又正對北方成光煞,簡直是怎麽兇怎麽來。尤其可怕的是張二少爺他哥的臥室還正落在陣膽上,一般人住在這裏兩三年,早特麽絕戶了,哪還能開公司做生意?
方大師擦了把冷汗問:“二少爺,令兄長是不是身澧不太好?”
張順大喜:“大師不愧是大師,連這都能知道!我就說他整天一副腎虛樣兒,最近還有點縱欲過度的苗頭……”
這要換作周一,這個陣都不叫養尻陣,他隨便擺個躺椅就能曬著光煞當日光浴了。換作顏蘭玉,可能會想想這家主人是不是特意擺成的這個陣勢,其中有沒有什麽深意,然後默默退走了就當不知道。
但這位方大師,第一沒想到張二少他哥能狠到舍身入魔,用自己的心頭血來祭祀魔尊;第二被張二少手裏那明晃晃的支票迷了眼,就想展示下自己的本事。
——然後就壞事了。
“大、大師剛把銅錢、紙人、公難血拿出來,紙人就燒起來了……張順跟我趕繄拿水來潑,但水怎麽潑都越燒越旺,最後整個臥室就就就就就燒成了灰……”
楚河問:“你們在我臥室裏燒的?”
黃翩膽怯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