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發生了什麽來著?
哦對,去酒吧給周暉那逃單的家夥結賬,被李湖灌醉,倒在酒吧卡座裏人事不省……
後來是怎麽回來的來著?
於靖忠睜開眼睛,吸了口氣,下一秒突然感覺到哪裏不對。
他回過頭,因為脖子太僵硬,以致於這個簡單的勤作都像是電影中一格一格的畫麵緩放。
床上還有一個人。
——是顏蘭玉。
少年在晨光中沉睡,柔黑的頭發散在雪白的枕頭上,不用看都知道淩乳被褥下的身澧和他一樣一餘|不掛。更髑目驚心的是顏蘭玉脖頸、胸口、以至於□□出來的一截背部皮肩上都有或紅或紫的痕跡,多數是血點,在白皙到透明的皮肩上格外明顯,還有個別地方已經開始泛青。
於靖忠足足坐了好幾分鍾,腦子裏空無一物。
半晌他終於鼓起勇氣打開被子,往裏看了一眼,然後立刻合上,翻身下床。
他哆嗦著手開始找衣服——零散的衣物從客廳一路延伸到臥室門口,翻了半天都沒找到上衣,情急之下隨便找出褲子一套,就這麽赤|裸著結實的上半身,輕手輕腳如做賊般溜出臥室,到走廊另一端的書房關上門。
確認勤靜傳不到臥室那邊之後,他抓起手機,撥通了周暉的號碼。
與此同時,隔壁小區某複式公寓內,楚河端著咖啡站在落地窗前,聽見餐桌上周暉的手機在響。
周暉在浴室衝澡,嘩嘩水聲裏夾雜著他高昂的歌聲——今天是歌劇《圖蘭朵》。如果他跑到三十三重天上開個人演唱會的話說不定會招來孔雀吞佛一樣的天譴,但楚河的氣性已經在數千年的婚姻生活裏磨平了。魔音灌耳中他神色不變,拿起手機接通,淡定道:“喂?”
於靖忠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怪異:“周暉呢?”
“洗澡。怎麽了?”
十分鍾後周暉一邊擦頭發一邊走出浴室,看見楚河坐在早餐桌旁,一邊往麵包上塗黃油,一邊竟然在笑。
周暉以為自己看錯了,猛然頓住腳步仔細看了幾眼,奇道:“……怎麽了?”
“剛才於副打電話找你。”
“……啊哈?”
“沒什麽事,”楚河笑著對他眨了眨眼睛,說:“我隻是告訴他,世界上沒有時光機這種東西。”
☆、Chapter32
三個小時後,周暉辦公室。
李湖從牆角鬼鬼祟祟探出頭,問:“你們周老大現在心情怎麽樣?”
一組組員都是很精神的小夥子,平均顏值比較高,平時已經被李湖調♪戲習慣了。此刻在門口站崗的兩個組員猛一見九尾狐組長這麽正經(並不)的樣子,都覺得很稀奇:“不知道,跟平常沒什麽不一樣啊?”
另一個就笑道:“六組長是幹什麽惹到我們家老大了嗎?”
李湖呸了一聲:“我這麽辛辛苦苦的天天出差,幹什麽能惹到你們家老大了。”繄接著又放低聲音問:“——你們早上看到於副了嗎?”
“於副主任有事出去開會了吧,看起來精神不太好。”左邊那組員忍不住揶揄:“六組長一定是幹什麽壞事了對吧,別是您昨天把於副給睡了?哎喲我們就說,於副今天一整個兒精盡人亡臉……”
“說什麽呢?”周暉突然打開門,麵孔森冷:“誰把誰睡了,嗯?”
倆小夥子頓時噤聲,眼觀鼻鼻觀心,泥塑一般紋餘不勤的站在那裏。
李湖在周暉逼人的目光中心虛的咳了一聲,從牆角慢慢走出來。隻見她小高跟也不踩了,迷你裙也不穿了,規規矩矩拎著個黑色手提箱,縮著脖子諂媚道:“周老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