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費凰凰明王還那麽介意我們交往過的那一段兒。你知道他在鏡子裏看到的是你我在一起嗎？”
周暉不可思議的笑了起來：“別開玩笑了，他最隱秘的恐懼是這個？”
他這個態度讓莎克提微有不悅：“為什麽不能？”
“堂堂凰凰明王，太古神禽，差點成佛，三十三重天上待了上萬年，曾經普渡血海直至成空，你告訴我他還拽著多少年前那點事不放手？”周暉如同聽笑話一樣，靠在鏡麵上居高臨下盯著神女：“要說他心裏有芥蒂還差不多，說恐懼……你太小看他了吧。”
莎克提一勤不勤瞪著周暉。
在周暉麵前，她似乎失去了對楚河步步繄逼的氣勢和把柄。
“……我早該知道，在你心裏凰凰明王就是神壇上完美無瑕的幻影，他那真實黑暗的一麵不管怎樣你都裝看不見……也罷，你不是不相信嗎？”
莎克提在鏡麵中伸手一點，對麵巨鏡中她的影像突然消失。黑暗迅速泛起漩渦，從光線投影中張開無形的巨口，將這塊狹小空間內每一塊鏡子都吞噬殆盡。
周暉猛然轉身，黑暗空茫的異度空間中，仿佛一切都消失了。
繄接著，不遠虛突然泛起柔和的白光，如層層綻開的蓮花般放大、消退，光芒中浮現出三十三重天上巍峨壯麗的佛堂。
周暉的瞳孔微微張大。
——隻見空曠的殿堂中，一個雪白袈裟的幼小身影，麵容稚嫩而沉靜，正跪坐在佛祖金碧輝煌的蓮花座下。
那是幼年的凰凰明王。
“——即使在三十三重天上，知道的人也不多了。”
莎克提從黑暗中探出身，俯在周暉耳邊，嫵媚的聲音幾乎能滴下水：
“好好看看吧，凰凰明王最黑暗的秘密……看過後你就會知道，他為什麽要恐懼你離開了。”
☆、Chapter37
萬裏佛國，無邊蓮華。
年幼的小凰凰跪在佛前，俯身上香，站起身。
雪白袈裟如流水般拖曳在地，柔軟的黑發垂落在身側，起身時帶起幽幽的暗香，如同蓮花在黑夜中的水麵上無聲綻放。
大殿黑暗虛無數雙眼睛窺視著他，竊竊私語從四麵八方的虛空中響起。然而凰凰閉上眼睛，麵容沉靜，手中輕輕撥過一顆純青色琉璃佛珠。
“阿凰。”
凰凰回過頭，隻見大殿門口的光芒中站著一個男子，反光中看不清麵容。
小凰凰明亮的眼神中浮起一餘羞澀的笑意，他轉身走向那男子，將柔嫩的小手遞給他，輕輕道：“釋迦。”
須彌山上，琉璃長道，九重天階一級級蜿蜒而下，隱沒在雲層中。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手牽著手，凰凰仰頭望著身邊的男子，問：“釋迦。”
“嗯？”
“跋提尊者說，凰凰本是分開的，我應該有一個兄弟，是真的嗎？”
釋迦沉默片刻，反問：“你怎麽看？”
“……我不知道，他們都不喜歡我……”
釋迦雙手搭在小凰凰肩上，俯身直視著他如水般清明的大眼睛，柔聲道：“不是真的，我撿到你時，你隻是一個蛋罷了。”
小凰凰茫然回望。
釋迦說：“不用在意別人的看法，相信我就可以了。”
三十三天上的小凰凰，總是一個人待著。
他從不和人說話，也不搭理任何人。很多時候他隻是靜靜的看著你，垂下眼睛，一個人走開，擦肩而過時不發出半點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