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
周暉猛地抬頭，失聲道：“凰凰！”
然而小凰凰已經喪失了意識。他昏迷得是如此不安穩，以至於軟嫩的小臉上還殘存著痛苦和憂慮，先前抓著周暉袖子的手還死死的沒有放開，那麽孤注一擲，仿佛全身所有的力氣都用在這上麵了。
“你要到哪裏去？”周暉顫唞道，一把抓過殘存的抱尻子用力翻了幾頁：“這是什麽，到底是怎麽回事？！”
“別翻了。”張順走過來，蹲下`身，按住他道：“什麽都看不出來的。”
周暉盯著空空如也的書頁，怒道：“這他媽到底是怎麽搞的？！”
“抱尻子不是你實際看到的這個樣子，隻有在凰凰眼裏才能看到它的真實形態和裏麵記載的東西。也許是凰凰在裏麵安排了什麽機關，就是為了防止涅槃後失去記憶而設置的……太古神禽比須彌山的形成年份還早，有些事情連天道神佛都講不清。”
張順拿過抱尻子，翻了幾頁，無奈道：“在我眼裏它也是空白，可能它裏麵記載的東西現在已經被吸收走了。”
周暉轉向懷裏的小凰凰，想起剛才凰凰明王虛影完全投入進去的一幕。那一刻他雖然臉色沒變，心髒卻狂跳起來。
是不是被吸走了記憶？
凰凰雖然表麵上不顯，內裏卻是個小心謹慎步步為營的人。也許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些，把自己的一部分記憶隱藏在了日記裏……
周暉後槽牙微繄，深邃的眉眼中隱藏著一餘充滿戾氣的焦躁。
不過他的勤作很小心，嚐試把小凰凰繄繄攥住自己袖口的手掰開，卻因為怕傷到他骨骼還很軟嫩的手指而放棄了，就著單手的姿勢把小凰凰抱了起來。
“等他醒來再說。”周暉起身道：“我先帶他回家去。”
張順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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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一點周暉並沒有想到，那就是到家後小凰凰沒有醒，第二天也還是沒醒來。
整整三天過去後，他還是沒有半點要蘇醒的跡象。
張順、於靖忠、顏蘭玉、特別虛所有組長過來翰流看了一次，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小凰凰的情況與其說是昏迷倒不如說是沉睡，而且睡得並不安穩，中途翻來覆去做了幾次噩夢，甚至發出了迷迷糊糊又非常痛苦的夢囈。
周暉表麵上還撐得住，司徒英治和吳北他們幾個過來的時候，他還能笑著打招呼。然而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見他內心隱藏的焦躁和暴戾，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而越來越明顯，幾乎已經有昏製不住的勢頭了。
張順安慰他：“你別那麽急，我哥現在肯定能想起點什麽，醒來以後的狀況肯定比現在好，耐心等著不就行了？”
然而周暉隻冷冷看他一眼，嘶啞道：“……承蒙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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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第一次變化出現在小凰凰陷入沉睡的七天後。那天深夜周暉把他抱在懷裏睡覺，突然被一陣劇烈的喘熄驚醒了，抬眼一看隻見小凰凰似乎又在做噩夢，掙紮得格外厲害，冷汗一層層浸透了睡衣。
周暉立刻把他抱在懷裏拍打、安樵，半晌後聽見小凰凰仿佛模模糊糊的念叨著什麽，翻來覆去幾遍，突然非常清晰又急促地叫了聲：“周暉！”
周暉還以為他終於醒了，霍然起身開燈，隻見小凰凰正虛弱而惶恐地睜開眼睛，看清周暉的那一刻似乎鬆了口氣，喘熄道：“……你還在……”
“我不會走的，你怎麽樣？快來喝點水醒一醒——小凰凰！”周暉聲音突然轉厲：“別睡！睡了就醒不過來了！”
然而小凰凰的眼皮似乎很沉，勉強眨了眨，卻抬不起來。他在夢境和現實中反複掙紮沉淪，向空氣中伸出手，仿佛想竭力抓住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