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子。

端和真人輕敲兩下手中折扇,溫聲為大家解惑,“眉心有紅痣的年輕男劍修,據我所知,隻有劍宗的吳冕師弟符合此特征,此人於昨夜剛剛晉階金丹期。”

眾人愕然,鬧半天不是真君,也是個真人?

而且比他們資曆差得遠,一天之前還是個築基後輩?

“你當真要拜這位吳冕道友為師?”來自中三宗丹宗的女真人麵露惋惜,“單水靈根難得,合該來我宗修習醫術丹道才對。”

修什麼劍術啊,又不是天生劍修的單金靈根。

阮雨晴堅定地點頭,“晚輩已於夢中習得師父的劍法,就算師父不認我這個弟子,晚輩……晚輩願意等,等到師父肯認我為止。”

——她上輩子倒是修習醫術丹道了,有什麼用,飛升後打不過別人處處受氣。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她並攏雙指為劍,不太熟練地比劃了幾招。

這就是重生的優勢了,許多她這個年齡和身份根本接觸不到的東西,未來的她卻是了如指掌。

某見多識廣的修士麵色嚴肅起來,“我聽劍宗一好友提過,這是他們親傳弟子的打根基之法,外人絕無可能偷學。”

“看來是真的了,想必這位吳冕道友昨夜晉階時必有一番奇遇。”

“將來許是一段名師高徒的佳話……”

雖然遺憾,修道之人卻最講究緣法,在場的修士們灑脫地送上祝福,準備告辭離開。

阮雨晴有點著急。

她師父——不對,是上輩子的師父,怎麼走那麼快,不是應該主動帶她去見吳冕真人嗎?至少也會承諾幫忙帶個話啊?

彼時,阮棉也才從“女主為啥不按套路出牌,莫非是我穿進來引發了蝴蝶效應”的疑惑中回過神,靈機一動。

“大家別走呀,棉棉也做了個夢!”

她稚氣地喊了一嗓子,邁著兩條小短腿跑到走在最前方的端和真人身前,耍賴似的緊緊抱住他一條腿。

端和真人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細光。

看著掛在自己大長腿上的小姑娘,他寡淡的眉梢高高挑起,“小不點,你也在夢裏拜師了不成?”

阮棉搖頭,“不是,是娘親回來了,送了我一塊好看的石頭,娘親還跟我說,她把一份厚禮藏在石頭裏,隻要今天有人帶我回宗門好生養大,這份厚禮便贈與恩人,權當報答。”

——她目前太弱小,原主娘親的遺物靠自己肯定要不回來,但也不能便宜了渣爹,索性當做脫離阮家的敲門磚,免得她一個廢靈根被嫌棄。

聽說有厚禮,不少人心思浮動。

眾所周知,阮家家主的亡妻雖是一介沒靈根的凡女,但人家有個了不起的爹,十歲築基,五十歲元嬰,七十多歲就化神飛升,都傳是哪位大能的轉世。

當父親的,臨去仙界前給親閨女留下幾件寶貝傍身,不足為奇。

不過是幫忙養大個小女娃,還是個廢靈根,用不了多少修煉資源,這筆交易穩賺不賠。

察覺到眾人投過來的灼熱目光,端和真人垂眸靜靜地看阮棉片刻,微微一笑,“石頭呢?”

阮棉立刻從腰間的荷包裏掏出一塊天青色的留影石,所需的視頻內容已經全部下載完畢。

端和真人曲指打出一道靈氣,激活留影石,下一刻,半空中映射出一段留影畫麵,頗有幾分香豔。

聽那哼哼唧唧的聲音,看著阮澤茂起伏不停的腰身,不難猜測到,畫麵外他和身下之人在做什麼好事。

眾修士或皺眉或冷笑,還以為能看到什麼,原來是男人偷香竊玉,內宅私事而已,何至於用留影石記錄下來當眾說道?

阮澤茂曾經的愛妾、如今的當家夫人認出那聲音,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下去,狠狠剜了身邊的丫鬟一眼,指甲悄然摳進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