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騙得魔怔了的慕容安和慕容靜,悄然將神識探入那枚儲物戒指。

這裏麵或許能翻到什麼合適的礦石或法寶,作為拜師禮物——

呃,怎麼會這樣?!

裏麵有一座山的仙晶,卻早都沒了仙氣,比石頭都不如!旁邊還有丟得亂七八糟的仙寶,她在仙界見過,貴重極了,可它們跟仙晶一樣,寶光一絲不剩,成了一堆廢銅爛鐵!

是了,這戒指雖然是仙人遺寶,卻不知道在那放了多久,裏頭的仙氣早被境靈吸收,她被耍了!

阮雨晴心情崩潰,腦子一熱,小跑著衝到端和真人麵前,委屈地低低喚了一聲,“師父。”

說完心中一鬆,好像早該如此。

她有點後悔拜師宴那日的選擇了,其實上輩子端和真人對她十分負責,而且他好像什麼都懂,丹器符陣,樣樣都能指點她一番。

除了不夠上進,窮了點,又總是因為心善惹禍上身,一次次要她這個唯一的徒弟去收拾爛攤子——

等等,這就很要命了。

可是一切都變了啊,這一世的師父並未收徒,也沒給阮棉找什麼麻煩,相反,阮棉卻從他那裏受益良多。

她在秘境裏用的幻術法寶,淩空繪製的瞬移符,讓陣宗心動不已的仙品陣法,這些她以前根本不懂也不會,隻能是離開阮家後,從端和真人那裏接觸到。

如果是她去學,肯定學得更快更好,畢竟她天賦出眾,性格沉穩,好學又上進,這些都是師父親口說的!

“阮姑娘,你剛剛,喊我什麼?”端和真人瞥她一眼,聲音淡淡,笑意不達眼底。

“我……我是說,我想拜端和真人為師,求真人收我為徒,我一定努力修煉,不管是瞬移符還是仙品防護陣,我一定比嫡妹學得更快更好!”

阮雨晴知道這話跟她當初的謊言自相矛盾,咬著牙豁出去道。

如今的阮家沒錢沒地位,她連續兩次錯過妖骨礦石,儲物戒指是個空殼子,吳冕真人那邊也遲遲沒來找她,怎麼看拜師一事都不靠譜。

與其這麼耽擱下去,倒不如跟端和真人續上這段師徒緣分,況且上輩子,她可沒瞬移符和仙品陣法可學。

“哦?”端和真人詫異得兩道眉毛亂飛,似是不經意跳過拜師的話題,“瞬移符?仙品防護陣?”

他掃了旁邊看熱鬧的阮棉一眼,眸中滿是戲謔,越發像是在看什麼有趣得不得了的寶貝。

阮棉一臉無辜地別開頭,仿佛在說“我才五歲,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兩人雙雙無視了主動來投奔的阮雨晴,任由她站在原地局促又尷尬。

然而這並不是最糟糕的,更讓她難受的是,阮棉和端和真人之間好像有一種無聲的默契,哪怕他們沒師徒關係,站在一處就很協調,越發襯得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外人。

所以,是阮棉先搶走了她的靈髓,再霸占了她的師父嗎?

阮雨晴恨恨地盯著上輩子至死都在跟她作對的廢物嫡妹,心緒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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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都安靜,開始上交物資!”

“今日之事,凡參與毆打師長者,回去後通通給我去戒律殿領罰!違者加倍!”

兩聲怒喝傳來,混戰終於徹底停止,一群修士無論老的小的,全都像被獸潮衝了一樣形容狼狽。

鬧完這一出,各門各派分別清點幸存弟子的人數,忽覺不對。

“怎麼就出來這麼幾個人?”

“翠花,你狗剩兒師兄呢?”

諸如此類的驚呼聲此起彼伏,曆練的修士們這才想起來,秘境裏的魔修和異變還沒稟報,趕緊跟師門說道。

一聽魔修預謀搞事,幾千人慘死在獸潮中,場麵頓時寂靜,不時傳出低低的抽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