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喜歡他笑的樣子,單純的,美好的,看著就讓人安心的。
“你一個人去就沒有危險了嗎?我也會擔心你的,有我跟著,你會方便很多的,這事就這麼定了。”
蘇葉難得強硬了一回,少年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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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陵城城門處,一輛馬車緩緩駛出城門,在平坦地大道上穩當的前行,馬蹄揚起的塵土,都被車身擋在了車外。
馬車內,蘇葉看著乖巧著坐在她對麵的少年,一身青色的布衣裝扮,絲毫未損他身上的那股貴氣,便覺得這銀錢花的值了。
若是在車馬行雇車的時候,舍不得花錢,雇了輛沒有遮掩的木板牛車,大路上那飛揚而起的塵土,就會吹亂了他的發絲,讓他白淨的小臉變得灰頭土臉的。
他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蘇葉以為他擔心官府的人會為難,便安撫他道:“你別擔心,我們都是平頭百姓,他們若有心為難,在宣陵就不會放過我們的,沒必要非要在沅陵城才為難的,放寬心,興許就真的隻是江豫想見你一麵而已。”
少年聞言,朝蘇葉笑了笑,以示他聽進去了。
他看著放鬆了不少,蘇葉就說起她此行的目的來,“周伯和阿箬在宣陵打聽過了,沒有找到能夠治療你嗓子的大夫,我這次到沅陵來,是想給你找治療啞疾的大夫的,等見完了江豫,我們就上各個醫館看看。”
少年有一瞬間的怔楞,顯然是沒想到,她跟著來,是為了給他找大夫的。
[我在那裏生活了十多年,也沒找到治療的大夫,而且沅陵城看病很貴的。]蘇葉不好把江家人對他不上心的猜想說出來,隻換了種說辭:“沅陵是源州的首府,來來往往的人也多,說不準這些日子,就有名醫來沅陵,我們去碰碰運氣也好,銀錢你不必擔心,我把那株靈芝買了,換了五百兩銀子,你放心,肯定夠用的。”
蘇葉正和少年說著她的打算,即使沅陵找不到名醫,但是沅陵城的消息比宣陵靈活多了,沅陵沒有擅長治療啞疾的名醫,她也能趁此機會,好好打聽一下,其他的州縣,有沒有名醫。
等將來治好了他的啞疾,他眼裏就有會自信的光彩,一想到那樣的江宸,蘇葉就期待不已。
蘇葉的話還未說完,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不明所以的蘇葉想要出去看看情況,她彎起身,手剛要觸及到車簾的時候,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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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珵安抱住懷中緊閉著雙眼的女子,將人輕手輕腳地放在馬車內的座椅上。
一隻粗糙的帶著老繭的手抓住了車簾,人還未見到馬車內的場景,一根銀針倏忽而出,正中來人的眉心,人隨即沒了氣息,從馬車上掉落下去。
溫珵安不急不緩地走出馬車,車外,一圈黑衣人團團圍住了馬車。
他隻消一眼,看清了黑衣人衣服上的暗紋,他們是會任閣在沅陵分會的人。
馬兒受不得驚,車上還有人,於是他極快地衝了出去,將黑衣人引離馬車。
大道邊上的樹林中,刀光劍影掠過,久未嗜血的少年殺興大發,血腥味和慘叫聲,讓他最近頻頻因為藥鋪女人而躁動的心得到了安撫。
他饒有興致地跟眾多黑衣人周旋,享受著久違的興奮,然而,這股興奮並沒有維持太久,在鮮血噴湧的殺戮場,壓抑的肆虐得到了釋放,可他的衣角不免沾上了血汙。
青色的袖口沾染了一團血跡,是方才一個黑衣人臨死前,拚命拽住了他的袖角。
高昂的情緒戛然而止,溫珵安黑著臉,手裏的銀針越發不留情了。
該死的,那個女人的鼻子很靈,血腥味是瞞不過她的。
他本來還想多玩一會的,袖角的血跡讓他沒了興致,也沒了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