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如此的令人煩躁。
他的舉動過分嗎,自然是過分的,但是頂著“江宸”的身份,她一句重話都要掂量著,不敢輕易說出,不爽,很不爽。
“江宸”有什麼好,她那麼喜歡,這個人都不在了。
他厭倦了,厭倦了這個身份了,偽裝“江宸”,令他厭惡。
沒了這個身份,在她眼裏是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不虞的少年從院中飛身而出,他需要找個地方發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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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置辦好的溫府,溫辭繹正在倚水而建的亭中品茗賞景。
有了溫珵安這個自願當實驗之人,蝕骨丹的解藥研製在望,沒了每個月蝕骨啃髓疼痛的威脅,往後行動,就更加便利了。
多年的隱忍和蟄伏,也該到了他反擊的時候了。
茶香在亭中彌漫,微風起,水波漾,色彩斑斕的魚兒露出頭,等著他的飼喂,輕撒下一把餌食,魚兒便擺著尾,歡快地爭食。
平和的亭子附近,殺氣驟然而來,溫辭繹極快地閃身,躲過那幾根狠厲的銀針。
“溫珵安,你出爾反爾?”
說好了的,治好了他的啞疾,他便不再對他出手。
溫珵安從暗處現身,嘲諷一笑,“我竟不知,我在你心中的風評如此之好,以致於你會認為我是個信守承諾之人。”
他再次出手,直奔溫辭繹而去。
溫辭繹隻躲不攻擊,他可不想再惹惱這個瘋子,他傷勢剛好,並不願意再添新傷。
是他大意了,見溫珵安那麼聽蘇葉的話,以為他有所改變,卻忘了,這人要真懂的信守承諾,也就不會惹怒閣主了。
銀針攻擊地越發密集,溫辭繹開始應付不過來了,他快速地思索著,試圖找尋溫珵安突然發瘋的原因。
“你和蘇掌櫃鬧矛盾了?”
攻擊停了一瞬,銀針也不再發出。
他賭對了,果然是跟蘇葉有關。
“談談?說不準我能幫你。”
這句話不知哪裏觸怒了溫珵安,他出手越發毒辣了,銀針封住了溫辭繹左腿的穴位,他拖著失去知覺的左腿,狼狽地閃躲。
對瘋子就不該抱有任何的幻想,自己不高興,非要找別人出氣,簡直無理取鬧。
銀針擦過溫辭繹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好言好語不聽,那就休怪他不給他留情麵了。
於是,溫辭繹語出譏諷,“殺了我又怎樣,回到蘇姑娘身邊,你不還是要嫉妒江宸,蘇姑娘另眼相待的,從來不是你溫珵安。”
“你是想試試當啞巴是什麼滋味嗎?”
溫珵安黑著臉,手中銀針精準地朝溫辭繹的喉嚨射去。
木著一隻腿的溫辭繹見勢,不顧形象地翻滾了一圈,堪堪躲過銀針。
他很不客氣地說:“江宸的身份,你偽裝得越久,越撕不下來,趁著還有轉機之時,不如適當地跟蘇姑娘透露一些。”
他的示好,溫珵安沒多大感覺,溫辭繹的舉動再清楚不過了,他是想活命,可也是這份想活命的動機,讓溫辭繹的話有了些可信度。
溫珵安不屑地道:“無用之詞,於會任閣相關,哪點能透露?”
以蘇葉過分的善心和她的謹慎藏著的真心,她怎麼可能接受這種見不得光的地方。
“你太急了,你想讓她知道你的真性情,你隻能緩慢地顯露著,在她沒能接受你展示出的一小麵時,不該再透露多的,人的底線可以一點點壓低,但承受不了突然從高處向涯底的墜落。”
溫辭繹已經猜到了,他是不肯繼續裝下去,醋勁大發了,才鬧這麼一出的。
這些道理,以溫珵安這麼多年的偽裝經驗來看,他不是不懂,他是急了,急得失去了他僅有的那麼一小部分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