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遠不是他的對手,隻能寄希望於他跟平心靜氣地跟她好好談談,能說通就是最好的了。
於是,蘇葉順著他的話問道:“那你的真實姓名是什麼?”
“溫珵安,珵,美玉也,不是江宸的宸的,安,安心的安。”
臉色不好看,回答起蘇葉的問題還挺積極的。
他姓溫,那他和溫辭繹……:-)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蘇葉不由好奇道:“你和溫公子是親兄弟?”
少年聽到了討厭的人,臉色更不善了,“算吧,是同一個爹。”
兄弟間的關係看起來是真的不太好。
蘇葉和溫珵安並行走著,她的視線從他白皙修長的指尖一直上移到他即使皺著眉,依舊存有幾分清秀豔麗的臉,若非親眼所見,她根本就不會相信,他會是個凶殘的劊子手。
那晚之後,她是真的怕他,可她也並非毫無知覺之人,她看得出來,他在對她示好,也看得出來,他至少還是有幾分聽她的話的。
但是,滿身鮮血卻一臉興奮的他,給了她太大的衝擊,她短時間無法從那種場景中走出來。
“為什麼下手時,你一絲猶豫都沒有,甚至還興致高昂?”
她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他的世界,也無法理解他的舉動。
開藥鋪這麼多年,她一直謹遵著父親的教誨,治病救人,要用盡一切手段從閻王手裏搶人,人命,是脆弱的,但很沉重。
她沒有說全,溫珵安也清楚她說的下手,是指他殺人的事。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地笑,反問蘇葉道:“你說過,你從小就跟父親進山采藥,年幼時,你抓蜈蚣,或許會猶豫會害怕,但抓得次數多了,你一見山裏的蜈蚣,不也是毫不猶豫,一臉高興嗎?”
他的這種說辭,震驚到了蘇葉,她嘴唇微顫,啞聲道:“這,這怎麼會是一回事,你也是人,是同類,是……”
她本來還想多說些什麼,可她突然意識到,少年所說的,跟她理解的,不是一個意思。
她抓住他的衣袖,將人拉入一條人跡稀少的小巷子裏。
蘇葉喘著氣,心跳都不正常了,她依舊拉著少年的袖角,壓著聲音低吼道:“你說清楚,你殺過多少人?”
他那話的意思,該不會是在他所處的環境裏,殺人跟家常便飯一樣,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見慣了死亡的人,生命就沒有多珍重了。
少年回道:“不會比你殺過的蜈蚣少。”
果然是這個意思,蘇葉心裏難受得緊。
她還記得,她小時候經曆過一場洪災,宣陵城死傷慘重,她爹爹無能為力,他望著無法拯救的病重的災民,忍不住落淚時,被周遭的人狠狠地嘲笑了。
那些笑著的人說,有什麼好哭的,死人不是很正常嗎,外頭死掉的人多了去了,你要一個一個哭,一輩子都哭不完。
他們笑他懦弱,笑他愛哭,那時候小小的她,急得想上前去跟那些人理論,可她爹爹卻攔住了她。
她至今還記得她爹爹說過的話。
爹爹說,不要怪他們,他們都是苦命人,是從小伴隨的死亡,是苦難的生活,造就了他們的冷漠,不是命賤,是生活告訴了他們,命很賤。
那麼,溫珵安呢,是什麼樣的生活造就了他?
“阿葉,你哭什麼,哭那些被我殺掉的人?那你得哭一輩子了。”
少年嘲諷的話說完,蘇葉眼淚掉得更厲害了,她難受得緊,為著重複上演的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