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 一點也不像是父子, 反而有些看仇人的意味了。
溫珵安他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裏長大的嗎?
冷漠嚴肅, 毫無生氣的黑衣人四處巡視, 連丫鬟都跟啞巴一樣, 能不出聲就絕對不發出任何聲音, 她從前院跟著柳豔雲一直來到後院的這處清芷院, 一路上見到了不少人,然而這座龐大的院落群中,一點人氣和煙火氣都沒有。
美好的景致,被這裏頭的一種令人壓抑難受的氛圍包圍的,都變得失去觀賞的心情了。
聯想到少年說過的,他殺過的人比她殺的蜈蚣還要多,她就覺得這會任閣不是什麼好地方,而且還不是簡單的亡命之徒的聚集之所。
如今該怎麼辦才好,她不能留在這種地方,以她的能力又逃不掉,隻能依仗溫珵安,讓他帶著她離開了嗎?
“叩叩”,在蘇葉想著對策時,有人敲響了她的門。
“是誰?”
少年來找她了嗎?在這陌生又令她難以適應的地方,蘇葉想要見到熟人的心情有些迫切。
“蘇姑娘,是我。”
溫潤熟悉的嗓音,蘇葉一下子就認出來了,她打開房門,將人請了進來。
自上一次不告而別,她有好些日子沒見到溫辭繹了。
一段時間不見,溫辭繹看上去清瘦了不少,人也沒有之前見到的精神了,他走近時,蘇葉還隱約聞到了血腥味。
她想起了柳豔雲的話,說他受了罰,臥病不起。
蘇葉有點擔心,問他道:“你受傷了,要不要緊?”
溫辭繹擺手,寬慰她道:“無礙,隻是些皮肉傷,過幾天就好了。”
“溫公子你受傷,是因為沒完成那位閣主交給你的任務嗎?”
柳豔雲說的辦事不力,又是辦的什麼事情?這兩兄弟接近她,沒有一個是真心實意的,全是來欺瞞戲耍她的嗎?
蘇葉落寞的神情,溫辭繹看在眼裏,他察覺了她在想什麼,或許現在正是時候,把那些隱瞞地過往坦誠出來。
他沉聲說道:“是,我去源州是為了將溫珵安抓回會任閣,抱歉,我曾經在沅陵用你威脅過他,但除了溫珵安身份相關的,我對你有所隱瞞,其他的,我說的都是實話,我跟溫珵安來往,是為了任務,在宣陵跟你的相處,都是真心實意的。”
在沅陵威脅過溫珵安,莫非是她昏迷的那次,所以溫辭繹才會在她的荷包裏塞銀票,那不是為了感謝她照顧少年,也是在對她表達歉意嗎?
“你們會任閣是專門幹戲耍和強迫別人的勾當嗎?”
一個個的,裝得道貌岸然,有禮有節的樣子,實際上做出來的事情,沒有一件是好的,就連看上去溫文爾雅的人,都是滿腹算計。
這裏,真讓人待不下去。
溫辭繹苦笑著,含著幾分澀意回道:“你小瞧會任閣了,你說的那些,跟會任閣所做的其他壞事想比,不過九牛一毛。”
蘇葉有種不好的預感,隻是心底仍然固執地想要抱有一絲希望,“渝幫不是會任閣管的嗎,你們所做的壞事,是生意來往嗎?”
到如今了,她還是不想麵對最差的情況。
溫辭繹沉默了,低垂的眼神裏,藏著怨憤和悲傷,“渝幫,原本不屬於會任閣的,那是我外族家的產業,後來並入會任閣的,至於生意,還是留給溫珵安跟你解釋吧,我若照實說,惹你不高興了,溫珵安定會跟我動手的,我如今傷沒好,還是不刺激他了。”
即使是在會任閣裏,真動起手來,閣主那個人也不會講什麼道理的。
他不明說,蘇葉也不繼續追問了,她裝起了鴕鳥,問了,對現狀也沒多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