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建好的陵墓,逃亡前已經做好了準備,將財物和重要的東西運往陵墓,想等擺脫官兵的追殺後,將來某一天回到沅陵東山再起,不過他高估了逃亡的艱辛,日夜被人追殺,和家臣走散,陵墓的圖紙和鑰匙丟失,多年後,臨王之子建立會任閣,但因為找不到陵墓圖紙和鑰匙,無法再讓藏著的玉璽重見天日了。”
溫辭繹靠著車壁,不由凝望著遠方的天空,他無法感同身受先祖亡國亡家的苦楚和心酸,相比之下,他感受更多的是會任閣裏血腥的一切。
在成為刺客的那場試煉中,他殺的第一個人,是和他交情最好,興趣相同友人,溫辭繹至今都無法忘懷,心口處不斷流血的人倒下的那一瞬間,那釋然解脫的神情。
從那時起,他便對會任閣這個組織再無多餘的感情了。
況且,一百多年過去了,早已沒有人會懷念前朝了,四大家臣的後人江家,他們找到了圖紙,跟府尹之子合作,在工部內尋得了鑰匙,想要的也隻是沒有臨王屍身的臨王陵墓中的財寶而已。
其他的三大家臣,溫辭繹猜想,要麼早亡了,要麼隱姓埋名地過上了新的生活,是不會再有人追尋前朝的舊影了,即使萬分幸運,其中有那麼一家經過上百年的年華,依舊心心念念地記掛著滅亡的前朝,但那樣忠貞的人,也肯定是看不上以刺客為主業的臨王後人的。
因而,溫辭繹看不上閣主的野心,更看不上閣主不切實際的野望,不會有人會追隨一個刺客組織的,即使閣主通過渝幫洗白了會任閣的部分名聲。
溫辭繹傷感的情緒並未能維持多久,就被少年的嘲諷之言給打破了。
“有什麼好多愁善感的,你舍不得?舍不得對你沒什麼感情,甚至可能沒把你當正經兒子的閣主,還是舍不得陵墓裏的金銀財寶?也對,你怎麼說也是個滿身銅臭的商人,為金銀痛哭流涕也是你的本性了。”
他就知道,他跟溫珵安根本合不來,偏偏這種家夥,是他弟弟,真不知道,他是造了多大的孽,有了這麼個弟弟。
溫辭繹反唇相譏道:“小肚雞腸,我不過跟蘇姑娘說兩句話,你就語中帶刺了,你也不小了,該成熟點了,還有,蘇姑娘跟我一樣,也是商人。”
“別把救世濟民和你這種坑蒙拐騙的商人混為一談,也別跟我玩什麼兄弟情深的戲碼,此次合作後,將來就不要見麵了,我和阿葉成親都不會邀請你的。”
溫珵安一點也不客氣,他有點膈應溫辭繹,也沒別的,就是溫辭繹這副對會任閣對溫家尚存感情這一點,著實礙眼。
溫辭繹要不在蘇葉跟前表現出來,他想怎麼傷感就怎麼傷感,少年根本不在乎,可他非要在蘇葉跟前體現出來,這不就跟他的無動於衷形成對照了,襯托得他非常無情一樣。
雖然他確實對會任閣和溫家的一切沒什麼感情,但他不希望蘇葉將注意力放到這一點上,他太了解蘇葉了,蘇葉希望他能有正常人的情感,正常人的生活,是不會希望看大他對先祖對所謂的父親毫無感情的。
然而,不偽裝,不欺騙,他根本做不到,他不想騙她,隻能寄希望於轉移她的注意力,少年不願意將來某一刻在蘇葉眼中見到對他的失望。
他那顆冰冷的,無動於衷的心,隻為她一人跳動,這樣的事實,他不能讓她知道。
少年把他的謀算埋在心底,嘴角揚起笑,得意洋洋地朝被成親消息驚訝的溫辭繹說道:“你也是自詡讀過聖賢書的,就不要做出什麼破壞他人感情的下作之事來。”
溫辭繹:……
溫珵安這張嘴真討人嫌,更令人不爽的,還是他打不過他,說不過又打不過,人還已經被搶走了,溫辭繹氣悶到不想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