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了玉璽下的機關。”
那些參與過的工匠和源州會任閣分部的人,都是被溫辭繹打點好的,該收買的收買,該藏好的藏好,經由渝幫的耳目和財力,讓閣主即使來了沅陵,也很難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聽起來是沒什麼,做起來肯定是很難的,個中細節,蘇葉也沒多問了,隻問了少年的動機,“阿珵計劃了這麼久,他要除掉閣主,是為了什麼,為了給他母親報仇嗎?”
說著不在意,其實還是在意的,是嗎?
溫辭繹嘴角隱隱有些抽[dòng],為母報仇,那家夥才不會有這種覺悟,“這就要問他本人了,他的動機,我若擅自揣測,引起了誤會,就不好了。”
他的歪理,自己跟蘇葉解釋去吧。
“對了。”溫辭繹想起了什麼,又說:“你的袖箭能取下來給我看看嗎?”
蘇葉並無猶豫,解下來,交給了溫辭繹。
溫辭繹仔細看了看,把留在袖箭裏的最後一支短箭抽出來交還給蘇葉,袖箭卻沒有歸還,“短箭上抹了麻藥,蘇姑娘是藥鋪掌櫃,短箭留給你處理,這袖箭,有會任閣的標誌,你們以後也用不上,留著可能會招致仇家,就交給我處理吧。”
在蘇葉隻拿回了斷箭時,溫辭繹臉上的笑意更甚了,因為他感受到了,某處的殺氣更加明顯和濃烈了。
偷了他的飛星設計圖,為了掩飾偷竊行徑,還毀屍滅跡燒他的院子,真當他脾氣好?
這是一報還一報。
第六十九章
蘇葉和溫辭繹交流完後, 心思重重地回到了房間,在她進門後,床上的少年悠悠轉醒, 睡眼惺忪地看向她。
“阿葉,你做什麼去了,我睡了很久了嗎?”
他睡了好一會了,臉色也不見好轉, 蘇葉那些堵在心裏的話, 在他這副受傷虛弱的姿態裏, 無論如何都難以開口了。
她念著他年歲小,念在他成長的環境差,念在他委屈可憐的模樣, 一退再退, 一忍再忍,而在她聽過溫公子所訴說的少年的計謀了,她不大高興了。
他一點也不弱, 甚至強過分了,什麼年雖小, 他把一堆人,甚至是武藝高強經驗豐富的會任閣閣主都玩弄於鼓掌了,這樣的人, 哪裏可憐, 哪裏弱小了?
她是不是上了他的套了, 就少年這本事, 不是應該他讓著她嗎?
還有, 說好了不騙她, 卻也未曾對她坦誠相見, 要知道他的過往,他的計劃,她還要通過其他人告知,這像話嗎,這是將來要成為夫妻的人之間該有的態度嗎?
就這麼答應跟他成親的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有一股氣憋在心口,視線觸及少年沒什麼血色的麵容和發白的嘴唇,那口氣怎麼也發不出來了。
他受這麼重的傷,都是為了她,毫不猶豫地擋在她身前,連命都不顧了,在這份不要命的保護和愛意裏,她的糾結好似渺小了些。
不要跟生病的人計較,不光是感謝和心疼少年的付出,也是她作為藥鋪掌櫃的修養。
可是,她不能釋懷,不高興他的不坦誠,即使他可能是為了她好。
說起來,他不是一直說討厭溫公子的嗎?那為什麼溫公子知道他全部的計劃,而她什麼都不知道?
溫公子口裏的那個少年的下屬,想必也是知道全貌的,就她不知道,還說什麼她是他的唯一,這是唯一應該有的待遇嗎?
越想,心裏的火氣越蹭蹭往上冒,蘇葉瞪了少年一眼,不行,不能在這種時候生氣,他是病人,是受了很重的傷的病人,不能跟病人計較的。
她努力地壓著在心底蔓延的不爽和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