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1 / 3)

,自己拿著帕子給葉照梳洗,低聲道,“王妃,有一事老奴需給您提個醒,您看您是否要喝盞避子湯?”

葉照聞言,不由一頓。

“王妃恕罪。”廖姑姑急忙跪下,“老奴沒有旁的意思。實乃殿下尚在孝中,至少得過了百日。否則遇喜便不喜了,殿下和您皆是大罪。”

不提這廂,葉照都要忘了。

八月裏,偶然的一次,她在蘇合處翻閱自己的按脈,方知體征陰寒。她習武多年,多少懂得如此體征的特點。

問過蕭晏,他亦不曾否認,確乃如今這幅身子,在子嗣上會艱難些。

這大抵也是委婉之說,多來她已不能生養。

彼時,她並未覺得什麼,她已經有了小葉子,亦未曾想在這裏長留。

便是一個秦王妃的名頭,亦是要還回去的。

然如今心境,昨夜又應了他那樣的話。

葉照浸在湯中的手,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蕭晏顯然是要上君位的人,自有三宮六院為他繁衍子嗣。

從前,她覺得他有後院妃妾,三宮六院也沒什麼,可是如今她愈發覺得阿姐說得對,愛一個人是排他的,根本容不下第三人!

“王妃——”廖姑姑見她愣神厲害,整個人靠著池壁滑下去,不由出聲喚她。

“姑姑!”葉照直起身子,回想方才仿若聽到她下跪的聲響,隻匆忙伸出手摸索,“你可是跪著?快起來,這處都是水漬!”

葉照話畢默了默,想到廖掌事還在等她回話,便也未多解釋,隻讓她下去將避子湯熬了。

*

蕭晏和小葉子回府時,已是山光日下。

臨近府門,蕭晏又一次叮囑道,“切莫然你阿娘知曉,今個本王被訓了。”

今日靈前祭拜,明明同六局報了葉照未去之故。

葉照身為秦王妃,若按序排隊,定是在顯眼的地方,天子一掃便知。故而旁人告假,六局未必會如此詳細上報。然葉照這等身份的,定會同天子大監提前說一聲,以防問起,好早做回答。

卻不料,蕭明溫根本沒有問隨侍的大監,而是直接點了蕭晏,問其中緣由。

蕭晏遂以病假告知。

這原是慣常的事例,根本不足一談,且蕭晏還讓小葉子行雙份禮。換在尋常,蕭明溫大抵還會道一聲,讓葉照好生修養,蕭晏好生照顧。

然這日裏,蕭明溫顯然是雞蛋裏挑骨頭。先是道葉照不識保養,身子堪憂,不是康健之兆。又斥責蕭晏,身為人夫不知調、教妻室,家不寧而國不興則天下難平。

這話說得實在誇張且過了尺寸。

蕭晏知曉,他父皇原一開始便不曾看上葉照,昔日乃因皇後之故方才勉強應下。如今皇後崩逝,又以那樣的方式同他離心,他一則不願再掩飾對葉照的不喜。

二則隱隱將對皇後的怨恨遷怒到了葉照身上。這重,是方才祭拜結束後,他阿娘與他說的。

蕭晏雖一時也不曾轉圜,賢妃這般言說的緣故。

但左右蕭明溫不喜葉照、借題發揮是真的。

他不想葉照多心,遂再三囑咐女兒。

“我告訴阿娘作甚?”小葉子白他一眼,“讓她多憐惜憐惜您嗎?”

“還是讓她入夜再隨你去清輝台安撫您?”

蕭晏被噎住嘴,瞥頭揉了揉眉心。

小葉子同蕭晏在一起,要麼半日不言語,要麼開口必定將攢了半日的話全扔回去。

這下便是如此,小姑娘挑著一雙和他一般無二的鳳眼,揚眉道,“阿娘平素定點準醒,何論這日有事在身,斷不會遲誤。所以,阿娘今朝雖不曾真的生病,也定是身子不爽。怎的宿在您清輝台便睡沉至此?故而我看陛下斥責你是應當的!阿娘白的被你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