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1 / 2)

回來後,在她深夜伸手就能抱到他後, 徹底消散, 剩得安心和踏實。

所以她才會睡得這般久,這般熟。

甚至他起身後,給她梳洗過身子,她都能半睡半醒地窩在他臂彎中。催著他快些, 道是容她再睡會。

蕭晏想, 他要是再晚回來兩日, 那樣深黑的夜, 她要怎麼辦?

一個時辰前,他坐在榻畔看過她一回。

聞府中掌事回稟後,想了想,他晚些回來,她大概也不會怎樣。

她甚至會自己養好身子,粉飾完太平,控製自己睡夢中不抖、半醒時不攥被褥的習慣。

如此,他什麼都不知道。

隻知,她過得很好。

怪不得,昨晚回來的四目相視的一瞬,她先沮喪,然後再有的驚喜。

葉照聞他沒有溫度的話,便有些心虛。

她伸手拉他袖角,讓他坐到自己身邊。

蕭晏坐下,掀了被,將她兩條腿捉來擱在自己膝上。

葉照縮了縮,因那人握在足腕的手驟然用力,仿若瞪她一眼,便老實不再敢動。

蕭晏撩起她襦裙,從一側案上,倒了些藥油在掌心搓至發熱,一雙眼睛盯在她雙膝青紫處。

裙擺撩至大腿,葉照便知他看到了。

低聲道,“是我自個不小心……”

“閉嘴。”蕭晏截斷她的話,溫熱掌心覆上,給她按揉。

昨夜,他沒發現。

還是今日平旦給她擦洗身子,方看到的。

這是宮中慣用的懲罰手段,名為“骨裂”。

犯錯者雙膝跪地,兩掌刑人左右施力按肩,又分“用心打”和“實心打”兩種。

“實心打”便是往廢了責罰,一通施力下來,片刻間被罰之人肩骨膝蓋碎裂,手足皆廢。

“用心打”則是慢壓勁施,不傷筋骨,但因時辰長而即為磋磨人。

葉照受的便是“用心打”。

“我同陛下說,我不想殿下納旁人,府中隻能有我一個。”葉照扯了扯他衣袖,又攀去捏他耳垂,“我還說,殿下有了我,也絕不會再要他人。”

蕭晏無聲,又倒了一些藥油,給她按揉另一隻膝蓋。

葉照湊近些,將他耳垂捏的又燙又薄,聽他忍著笑出半聲,又靜了聲息。

便將另一隻手也伸出來,兩手一起揉捏男人耳垂,問,“我這樣說,對嗎?”

蕭晏看她一眼,還是沉默。

葉照眉宇微蹙,直了直身子,當是身體的困頓還不曾完全消散,人還是乏的。

她低呼了聲,似這般兩手伸著吃力,卻又不肯鬆開手。

蕭晏又看她一眼,挪近些,將頭伸給她。

葉照本就盈著笑意的臉,一下洋溢起來,明亮又璀璨。

她捧著他麵龐,踏踏實實地將他耳垂又搓又揉!

“癢死了!”蕭晏終於忍不住,渾身抖了下,一掌捏在她白皙豐彈的腿上。

葉照聞他聲色裏有了笑意,捧起他麵龐道,“妾身說的到底對不對?”

“對,一點錯也沒。”蕭晏按揉結束,放下裙擺,將人抱在膝頭,低聲道,“我隻要你一個,你也隻許要我一個。”

葉照摟上他脖頸,“書上說,一生一世一雙人。妾身便想,怎就是書中才有?書外也可以有的。”

“但是世人多來覺得荒唐,尤其如你這般皇室子弟,確實該妻妾充實,方能子嗣繁盛。陛下是大多世人中的一個,便自然這般想。偏碰上你倔強,又遇到我不會迂回,隻知直言所念。莫說他是一國之君,便是尋常高堂,想來也是生氣的。”

葉照晃了晃兩條小腿,“這般責罰,於我也算不得什麼。家翁訓導兒媳,君主責罰臣下,總歸陛下還是有個緣由的,便不算過分。”

“不氣了,好不好?”她親了親他麵頰,“都過去了。母妃也為我作了住。你若此番再去同陛下置氣,無非讓陛下更不喜歡我。還不如挪了空閑,陪陪我。”

“嗯?”葉照說了半日,都不見人反應,便開始晃他腦袋,“說話啊!”

“你什麼時候這般能言善道了?”蕭晏輕哼了聲,捏了把她縮了一圈的麵頰,“我隻是心疼你,對不起……”

“就是啊,郎君素日公務纏身,且將要同陛下攀扯的時辰省下來,好好心疼妾身。”尾音都變了調,更遑論“郎君”二字,她隻在床幃間才喚他。

“硌得慌!長點肉,否則不許上榻。”蕭晏話語落下,將竟將人抱起,如商販稱肉般掂了掂。

“答應了?”葉照尤自不放心,低頭要他個回應,“別去禦前。”

“成。”

蕭晏應了沒去禦前,但翌日散朝後,去了一趟刑衛所。

將給葉照上刑的兩人各踩斷了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