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腳步聲。

一個個內侍宮女朝沈棠跑來,如同蛛網上爬向她的蜘蛛。

不夠,這些人遠遠不夠。

他們都是宮中的內侍宮女,未必能站在自己這一頭。

忽然一道身影躍入沈棠眼中,她雙眼一亮,用盡渾身力氣喊道:“陸大人,快救命!公主溺水了!”

沈棠跌跌撞撞奔向他。

陸雲昭扶穩踉蹌而來的沈棠,一臉凝重的問道:“沈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公主、公主醒了!”一道尖細的聲音打斷二人。

人群混亂中,陸雲昭與沈棠同時轉眸,便見江弦跪坐在地上,他的身旁,是渾身上下都濕透的溫憲公主。

溫憲吐出幾口水,睜開了眼睛。

“你是何人?本宮怎麼在這兒?等等……”溫憲眼神迷茫,卻又忽然之間想通了什麼,猛然去尋沈棠的身影。

惴惴不安的人群中,她與陸雲昭比肩而立,一股無名業火瞬間席卷溫憲的理智。

“是你!”溫憲又驚又怒,指尖指向沈棠,“是你!是你把我推下去的!沈棠!”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仿佛是一隻可憐的蜘蛛,明明精心製作了一張蛛網,隻等著沈棠入內,卻反將束縛住。

“是忠勇伯府的嫡女推我進明月湖,是她做的!”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溫憲先發製人,當即向沈棠發難,厲聲喊道,“來人啊!她竟敢謀害本宮!把她拿下!”

陸雲昭皺皺眉,朝沈棠看去。

沈棠似乎早已預料到她會這麼做,麵上閃現一抹錯愕,冷靜道:“陸大人明察,我從未有過謀害公主的心。方才是長寧郡主的侍女與我說,郡主在明月湖與人發生爭執,我這才立刻趕過來。不曾想,在湖畔未見長寧,卻遇到溫憲公主。我還未與公主多說幾句,她的貼身侍女檀雲便突然發難,將公主推進湖中。我欲呼救,卻被檀雲製止,情急之下才用石磚將她拍暈過去。”

“不信的話,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若不是我大聲呼救,江大人又怎會第一時間趕來?”

眾人這才注意到昏迷不醒的檀雲,立刻上前查看,見她後腦勺處果然有被重物砸傷的腫包。”

“你……你竟敢……”溫憲死死瞪著沈棠,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差點當場暈厥過去。

陸雲昭的目光落在江弦身上,冷厲道:“江弦,究竟是怎麼回事?”

禁衛所離明月湖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若是未聽到動靜,江弦不會無緣無故趕來。

江弦被眾人圍在中間,緩緩抬起頭來,清雋的臉上掛著一絲遲疑,“是、我是聽到呼救聲,才趕來的。”

“陸大人,您瞧,連江大人都這麼說,我沒有撒謊。”

溫憲那口氣終於順下去,怒聲道:“誰不知道江弦是你姐夫,當然幫著你說話!說不準,他是你喊來的幫凶!”

沈棠麵色一沉,冷聲道:“公主這話就傷臣女的心了。暫且勿論檀雲發難的動機。您落水,檀雲暈厥,若臣女和江弦合謀害公主,何必要大聲呼救多此一舉?陸大人,您方才也瞧見了,我是如何呼向您求救的。”

陸雲昭看著溫憲的目光立有不同。

溫憲氣的渾身顫唞,“明明是你、明明是你將本宮推下去的,你……”

一雙金邊黑底的靴子行至溫憲公主麵前,兩人四目相對,陸雲昭蹙眉道:“公主,您與沈姑娘各執一詞,她已經向微臣做出解釋,且合情合理,您呢?你對她害您的動機作何解釋?”

“隻是無論你們說什麼,微臣隻要派人細查一番,想必不難知曉其中的真相。”

陸雲昭的一番話,似一盆冷水當頭澆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