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事不變,至於阿琅,就把她放在府外,當個外室。”

新婦還沒娶過門就有了外室,這寧遠侯夫人也是個沒腦子的。

“這是娘能想到的最後的方法了,若是你不願意……那娘便隻能把阿琅送回蒔花苑去,你執意要出家娘也認了。”

見曹藺寒依然猶豫,寧遠侯夫人抬手拭淚,“阿琅是罪臣之後,別說是娶她,便是納為外室,一旦被發現那也是要問罪的,你難道真的為了她,連爹娘都不顧了嗎?”

曹藺寒冷淡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鬆動,心中哀歎,看來他也隻能委屈林琅了。

“如此,一切聽從母親安排。”

寧遠侯夫人鬆了口氣,“二郎且寬心,娘這次一定會安排妥當。隻這事你切記不能與你父親說。待會他醒了,你趕緊去給他賠個不是。”

經過寧遠侯夫人這一安撫,寧遠侯府這場風波倒也算是暫時平息下來,但沈家那邊卻是徹夜未眠。

翌日清晨,沈鈞弘便被沈居閬請到府中。

莊氏的大丫鬟知書對著沈鈞弘和沈棠二人一福,低聲道:“大老爺,二姑娘,老爺正在會客,是寧遠侯府的夫人與世子曹藺如。”

沈鈞弘臉上閃過詫異,既然寧遠侯府在,二弟喊他過來做什麼?

沈棠在一旁翹了翹唇,若是她沒猜錯,寧遠侯府應當是過來安撫叔父一家了。

這也是她執意要跟來的原因。

知書的目光落在沈棠身上,猶豫半晌道:“二姑娘,您可以先在耳房中喝杯熱茶,正好陪陪三姑娘。”

沈棠對沈鈞弘屈膝,“父親,那我去找三妹妹。”

沈鈞弘微微頷首,跟著知書走進去,一眼便看到與沈居閬莊氏相對而坐的寧遠侯夫人和曹藺如。

寧遠侯夫人眉形細長,眼如杏核,瞧著便十分不好相與,而一旁的曹藺如二十七八的年紀,溫文儒雅,舉止穩重。

他見了忠勇伯沈鈞弘忙站起來,施了一禮,“世伯。”

沈鈞弘點了點頭,與他寒暄幾句,而後幾人依次落座,便聽曹藺如道:“小侄與母親今日過來,是為昨日的事來道歉的。”

沈鈞弘愣怔一瞬,看了沈居閬一眼,“道歉?”

曹藺如麵帶羞慚,“昨夜二弟去遊秋華湖,不想出了點意外,不小心失足落水……”

沈鈞弘越聽越是糊塗,曹藺寒落水了,寧遠侯府過來道歉算什麼?

曹藺如雖覺尷尬,卻知道昨夜那番動靜瞞不住,道,“是二弟不懂事,與他一道落水的,還有一位姑娘——”

不管外麵怎麼傳言,寧遠侯府是絕不能承認曹藺寒與蒔花苑的姑娘有什麼的,這實在太丟人了。

沈鈞弘黑著臉打斷了曹藺如的話:“貴府二公子與一位姑娘一道失足落水?那女子是何人?”

曹藺如被沈鈞弘問的噎了一噎,“實不相瞞,二弟與那名女子早就結識,當然伯爺和沈大人大可放心,二人之間絕無首尾,我們以後也會好好管束他的。”

沈鈞弘腦子再是遲鈍,此刻也品出些味道來了。

沈居閬已經不想再聽下去,冷冷道,“賢侄不用說了,犬子與我們說明此事,我與內子已經商量過了,兩家的婚事就此作罷。”

昨晚沈甄哭哭啼啼的回了府中,他從長子口中得知秋華湖發生的來龍去脈,隻覺荒謬無比。

曹藺如一愣,看了母親一眼,果然見她臉色鐵青。

“伯父,您等我把話說完——”

“沒什麼好說的,退親。”沈居閬幹脆利落道。

自家女兒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他不退親還等什麼?

“沈大人可要想清楚了,這退親一事可不是兒戲。”寧遠侯夫人冷冷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