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呃,腦袋好疼。
朱文正解釋:“標兒,你知道的,雖然皇帝的確很有威嚴,我在朝堂上也很給他麵子。但私下,嘿嘿,我是他唯一的侄子,他能拿我怎樣?”
朱標板著臉道:“你是他唯一的侄子,是活著的人中唯一封王的、不是他兒子的人。所以你才更危險,你才應該更謹慎。現在皇帝還年輕,他可能不在乎。但他年紀大了,你這個戰功卓越的侄子,很有可能會威脅太子的位置……”
朱文正震驚:“啊,標兒,你捫心自問,你太子的位置能被你正哥我威脅到?我怎麼不知道我自己這麼厲害!”
朱標:“……”
媽耶,對哦,我是太子。我這個經常給正哥收拾爛攤子的勞心勞力的弟弟是太子。正哥怎麼可能威脅得了我的位置?連北京城的老人看到正哥,都會拿拐杖揍他,讓他別欺負我。
李文忠忍笑道:“他敢天天這麼浪,不怕舅舅真的砍了他,就是知道除了造反和威脅皇位,舅舅會一直容忍他。”
朱標抱著腦袋,把腳都縮到了椅子上,蜷縮成一團:“天啦,不要啊,如果我是太子,我豈不是要給正哥收拾一輩子爛攤子?我怎麼這麼命苦?”
朱文正先愣了一下,然後得意大笑:“標兒,你認命吧!”
朱標怒道:“我不!”
李文忠的腦袋不疼了,他也笑了起來:“這個……咳,真沒辦法,誰讓他是你唯一的堂哥,大明唯一的戰功藩王。標兒,你多擔待點。”
朱標更生氣了:“我還怎麼多擔待點!正哥的作死行為,就隻差帶兵去圍攻南京了!”
朱文正認真道:“說實話,標兒,這個正哥可以做。隻要標兒你一聲令下,我就……哎喲!”
朱標撲上去就捶朱文正的頭。
朱文正跳起來,抱頭鼠竄。
李文忠看熱鬧看得哈哈大笑。
標兒得知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朱文正這個心大的人就罷了,李文忠心細如發,本應該會擔憂。
但不知道為何,李文忠見朱標滿臉不在乎,還嘀咕“那個騙子的話也信”,他就不擔憂了。
這強大的信心,是與標兒相處十幾年的默契。
標兒說沒事,一定沒事。
朱標如願以償把朱文正拳打腳踢了一頓。現在朱標的拳頭已經很有力了,至少現在上戰場,不會隻拿著銀槍戳戳戳刮別人的血皮,真的能戳死人。
不過朱標就算再生氣,和家裏人打鬧的時候都會收著力氣。朱文正又皮糙肉厚,被揍了一頓,跟沒事人一樣,還嚷嚷今天標兒得知了真相,是個好日子,咱們吃烤全羊。
朱標雖然無語,但仍舊讓人準備烤全羊,滿足朱文正的饕餮胃。
烤羊的時候,李文忠陪在朱標身邊刷調料。朱文正躲懶,說是去接堂弟們放學,遛了。
周圍沒有其他人,李文忠才問道:“標兒,你、你怨嗎?”
朱標疑惑:“怨什麼?”
李文忠道:“怨舅舅瞞著你。”
朱標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搖頭:“不怨,隻是尷尬。你知道我在不知道我爹是朱元璋的時候,說了多少……朱元璋的壞話。現在想起來,我都想用腳指頭挖個坑跑路。”
李文忠哭笑不得:“有這麼尷尬嗎?最尷尬的難道不是舅舅嗎?而且你現在看不出來多尷尬啊。”
朱標盯著滴著油的烤羊,道:“因為我已經懷疑很久了。所以現在已經不尷尬……至少我和爹當麵拆穿這件事之前不尷尬。”
李文忠道:“這樣啊……”
朱標道:“而且……現在爹正麵臨空印案吧?如果我是太子,我現在估計已經在朝堂上和人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