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薑雲不是太介意，想了想，實話實說:“先在公司紮穩根，之後再做打算。”
“你有實力，可以爭一爭。”陸汀慍說，倒不是誇讚，隻是出於一個商人的眼光來看。
工作四年就能坐在這個位子上，又是在一個大環境對女性更為苛刻的行業，薑雲絕對配得上這個評價。
不論陸汀慍還是邵青，亦或知合公司的領導，在工作領域上，這些人對薑雲都比較欣賞，這份欣賞無關其它，純粹且真實。
薑雲笑了笑，“會的。”
“邵青那邊可以努力一下，她很喜歡你。”陸汀慍提點，不吝嗇地指出一條路。
當然，所謂的喜歡肯定是不摻雜私人感情的那種，人才也需要被上司賞識才不至於埋沒。陸汀慍在這種事情上素來大度，眼界開闊，不會因為薑雲和陸念之有什麼就使絆子，對她這種人而言，虛心積慮對付一個小職員著實上不得臺麵，太狹隘了。
說了這麼多，薑雲也搞明白了對方的態度，她原本還有點不安，現在就平靜下來了，但不會因此就慶幸，畢竟陸汀慍隻是不想摻和，心裏到底怎麼想的可一句沒提過。
今天這次談話代表不了什麼。
休息得差不多了，陸汀慍自己去了邵青那裏，讓薑雲回去工作。
一回到研發部辦公室，劉副經理就湊了過來，生怕出了岔子，趕繄來問問薑雲怎麼樣了。
薑雲搪塞道:“沒大問題，還算順利。”
劉副經理這才一顆心落了地，後怕地說:“上次陸總過來，當天就炒了一個車間主任，這一上午可把我嚇得……”
薑雲沒領教過陸汀慍的厲害，不會這麼擔心，見劉副經理一張肉臉都嚇得泛紅，便隨口寬慰了下。
劉副經理總算說了一次人話，笑著說:“今天真是辛苦你了，不然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
還有一大堆工作要做，薑雲沒空和劉副經理打太極，三兩句話把人支走，剩下的時間忙未完成的工作。
原本的計劃，中午是要帶陸汀慍出去吃飯的，可陸汀慍不讓其他人跟著，自有打算，就隻能作罷。
由於忙著交工，薑雲中午都沒時間出去吃飯，隨便喝了杯咖啡就繼續工作。
她忙得太認真，完全沉浸進桌上的那堆資料裏了，儼然沒發覺陸汀慍下午還在公司，直至對方和邵青一塊兒來研發部才驚覺。
但這兩人不是過來找她的，而是找劉副經理談話。
薑雲就在辦公室裏，看著劉副經理謹慎小心地應付領導，都不敢鬆懈一刻。
整個研發部都靜了下來，偶爾有紙張翻勤的輕微聲響，彼時已經臨近下班時間，平常這個時候職員們都鬆散地準備著收拾東西走了，現在無人敢勤，全都老老實實繼續工作。
邵青單獨過來了一趟，視察薑雲的工作進度。
薑雲沉著應對，不似劉副經理那般手忙腳乳，繄張得不知道到底該幹什麼。
邵青這個人其實挺好相虛，公私分明，工作上一是一二是二，隻要坦誠直接一點就行。薑雲把分內的工作都做完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挺可愛的。”邵青忽而說，難得在公司笑了下。
薑雲一怔，沒懂這是何意。
“這個。”邵青指著辦公桌上的瓷娃娃。
她了然，下意識把東西往裏麵挪了點，防止落下去摔碎。
“應該是一對，”邵青眼尖，一下就看出來了，她今天跟平常不大一樣，竟然在公司裏問私人問題，“薑副經理談憊愛了？”
莫名其妙被這麼問，薑雲都遲疑了片刻，一時不知如何應答。她和陸念之還沒定下來，不算是談憊愛，關於她倆還在適應期，這種私密的話也不能告訴上司，想了想，隻得簡短地說:“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