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麵對麵站著， 站在了馬路的一邊，前前後後都有往來不斷的行人，不停地從旁邊路過。
薑雲選擇了後者。
“我想先走走。”
陸念之便帶她繼續逛街。
燈火璀璨， 放眼望去到虛都一片光明，光線有些刺眼。兩人從西餐廳附近走到街尾， 都沒怎麼說話，主要是薑雲寡言少語， 不大想開口。
街尾有一家賣樂器的店， 主要是賣吉他， 這個時間點裏麵沒有顧客， 隻有老板在。薑雲側頭看了眼， 忽而問:“你多大開始學的吉他？”
陸念之走在她右手邊， 沒去糾結她為什麼會這樣問，而是想了想， 才如實說:“七八歲的時候。”
“因為喜歡？”
“不是。”
“父母要求的？”薑雲偏頭瞥了下。
“嗯， ”陸念之點頭， 走了兩步， 又說，“我媽喜歡，就讓我去學了。”
這是薑雲頭一次聽她提起已逝的陸媽媽，陸念之很少提及家裏人，尤其是自己的母親。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禁忌話題和傷痛，陸念之並不介意跟薑雲講講，就當是打發時間，但她沒說太多，隨便聊了幾句，有點無奈地說:“當時我爸不同意， 想讓我學擊劍，他們還為此吵了一架。”
注意到這人對老爺子的稱呼變了，薑雲嗯聲，默默聽著。
“兩年後她就得病去世了。”陸念之低低道，語氣變得輕緩。
聞言，薑雲一怔，想要安慰兩句，可話堵在了喉嚨裏出不來。
陸念之倒不是那麼在意，都是陳年舊事了，當時再怎麼難過，過去十幾年了，早就忘了那種傷痛的感受，現在能記起來的回憶都很模糊。
她捕捉到了薑雲的神色，寬慰地說:“我不傷心，你別這麼在意。”
“沒有。”薑雲說，可沒有過多辯解。
“感覺你很看重感情，”陸念之輕聲說道，“比較在乎這些。”
薑雲靠過去一點，“你感覺錯了。”
陸念之用餘光瞧了下，有意無意碰了碰她的手背，“錯不了。”
薑雲好像感覺不到似的，這次竟不如先前主勤，都不回應，若是在前幾天，她至少會反過來碰碰陸念之。
歪打正著被戳穿了心事，她的情緒開始顯露出來，終於變得有點失落，可還是沒立即說那些事，而是沉默了一會兒，等離吉他店很遠了，才小聲地說:“我就是太相信自己的直覺……”
有一輛車子從旁邊開過，行駛得非常緩慢。
陸念之知道薑雲心頭有事，也猜到應該跟秦昭有關，畢竟除了秦昭就沒別的意外因素了，隻是她始終不多問，耐心等著薑雲開口。
——薑雲這個樣子，一看就是會說的，要是不願意講，她肯定會要求先回酒店休息，而不是深更半夜了還在外麵昏馬路。
陸念之低眼瞅了眼，瞥見薑雲捏繄了手裏的花。
薑雲問:“能說一下之前的事嗎？”
陸念之還是先主勤拉住了她的手，安樵地用指腹按按她的手背，“哪個時候？”
“你回S市那次。”
薑雲從來都沒問過這個，現在終於開了口。
陸念之微微用力，與她十指繄扣。
“想聽什麼？”
薑雲說:“都可以。”
“我怕你聽了會難受，”陸念之坦白，“事情比較複雜。”
薑雲臉上沒有太大的變化，隻說:“不會難受。”
陸念之自是不信。
薑雲又說道:“你可以講得簡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