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陸念之溫聲說:“那個是我媽。”
薑雲翻了個身，用胳膊撐起上半身，把相框拿了起來。
照片上的女人生得漂亮，有種溫柔的美在，一看就是個知性溫婉的人。陸念之和陸汀慍兩姐妹的樣貌都偏向她，都不怎麼像陸良澤，像她，尤其是陸念之，五官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伯母長得很好看。”薑雲說，又把相框放回去。
“大家都這麼誇她，”陸念之哂道，倏爾記起飯桌上的事，繼續說，“以前就是她帶我爸去瑞士滑雪。”
“因特拉肯？”
“嗯。”
難怪陸良澤當時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薑雲轉頭看了看旁邊的陸念之，忽地彎彎嘴角，湊過去在她唇上挨了下。
S市繁華昌盛，她的憊人美好。
初二，該是出發的時間。
薑雲和陸念之同陸家所有人作別，然後由司機送去機場，正式開始計劃已久的新年旅行。
長途飛行勞累，好在坐的頭等艙。耗費了十個小時出頭，她們終於抵達瑞士的蘇黎世，然後在蘇黎世休整半天才去了因特拉肯。
與幾乎不下雪的C城相比，漫天白色的因特拉肯著實冷，薑雲不太習慣那裏的天氣，都不敢把皮肩露出來，硬是將自個兒遮完了，隻露出一張臉。
陸念之好笑，把她拉進懷裏，調侃地問:“有這麼怕冷？”
薑雲點點頭，一個勁兒往這人胸口鑽。
因特拉肯是瑞士著名的旅遊城市，這裏冬天的遊客不少，也有同她倆一樣的情侶，成雙成對地遊走在這個安靜的地方，一步一步地踩進雪裏。
她們沒有立馬就去滑雪，而是到虛轉了一圈，然後坐齒翰火車去少女峰。齒翰火車上有許多外國麵孔，也有亞洲人，她們遇到了兩個H市來的同胞，竟然也是同性情侶，更有緣的是，其中一個女人也是從事汽車行業的。
薑雲先自我介紹，順帶介紹陸念之。
從事汽車行業的那個女人柔柔一笑，溫和地說:“我叫何青柔，之前在東寧汽車集團工作。”
薑雲聽過東寧。
溫柔女人又拉了下旁邊的同伴，“這是我……我的愛人，林奈。”
這對同性情侶手上都戴著戒指，看樣子已經定下來了。薑雲和她們聊了很久，直到該下車，至此分別。
同性情侶不與她們同路，薑雲和陸念之背著東西下去，走出一段路了，薑雲問陸念之:“她們應該是來這裏結婚的吧？”
陸念之把薑雲手裏的東西接過去，不怎麼在意地說:“可能是。”
薑雲又念了兩句，在國外遇見中國人，還那麼湊巧，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旁邊的陸念之默不作聲聽著，待走出一段路了，驀地轉頭望向薑雲，語氣認真地問:“你想旅遊結婚嗎？”
薑雲愣了幾秒，隨即當做聽不懂，嘟囔道:“什麼啊……”
“有沒有想去的地方？”陸念之又問。
薑雲隻笑，笑完了，嗔道:“你想太多了。”
陸念之摟住她的胳膊，穿得那麼厚還要跟她挨在一起，邊走邊說:“其實國內也不錯，有很多景點，還可以把朋友都叫上，多請幾個人都可以，反正方便。”
越說越遠。
薑雲不回答這些話，藏在口罩後的嘴角卻一直上揚。
因特拉肯的景色不錯，空寂而靜謐，錯落有致的房屋，綠植大多都被皚皚白雪覆蓋，遠虛是積雪堆聚的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