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徐閔不著調地打趣陸念之,“我們都定了,念之,你打算什麼時候,別等我孩子都落地了你還這樣啊,那可不行。”
江洲旭應和:“就是就是,等了這麼久,也應該修成正果了。”
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調侃起來就沒完。
最後還是周允淮打斷他們:“這麼多飯菜都堵不住你們的破嘴,快吃吧,待會兒都涼了。”
江洲旭和徐閔樂不可支。
陸念之給薑雲夾了筷子菜,又兀自吃著,等他們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了,她忽而小聲地問旁邊的薑雲:“你想什麼時候?”
薑雲沒當真,以為這人隻是在顧及自己的情緒,便不怎麼在乎地說:“隨你。”
這本是一句無心的話,可某人卻聽進去了。自從這一天起,陸念之變得有些神秘,不知道在搗鼓什麼,她時常在沙發上窩著寫寫畫畫,像是在做設計。
薑雲想看看她到底在幹嘛,然而還沒走近,這人就不著痕跡地把冊子合上,不讓看。
“在畫什麼?”薑雲好奇問,挨著坐下。
陸念之不說,搪塞道:“工作。”
薑雲自是不信,可也沒多問,到後麵就漸漸習慣了,不再管這些。
五月底,艾妮生了一對龍凰胎,先出生的那個是哥哥,兩個孩子分別認陸念之和薑雲為幹媽。
她倆專程去了趟醫院,薑雲還給艾妮燉了湯帶過去。
在病房裏,薑雲小心翼翼地抱了孩子,陸念之沒主勤去抱,還是周允淮把大的那個放她手上,她才僵硬地抱了下,不過很快又把孩子還給周允淮。
開車回去的路上,陸念之狀似無意地問:“你以後想不想要孩子?”
薑雲哂道:“你想要?”
陸念之說:“我都行。”
薑雲好笑,“你想得太遠了。”
“不遠,”陸念之認真地說,“快了。”
薑雲看了看前麵的路,又瞅向這人,不多時,輕聲問:“是不是我想什麼都可以?”
“嗯。”陸念之說,“都依你。”
薑雲抬手勾額前的碎發,思忖了很久,正經地回答:“暫時不想。”
“別受我的幹擾。”陸念之說,看出了她的心思。
薑雲先是認真地思索,而後肯定地說:“真的不想,還沒準備好。”
陸念之不吭聲。
薑雲轉頭看向窗外,聲音放低了些,直白地說:“而且我還沒有愛夠你,分不出精力去愛第二個人……”
旁邊的人頓了頓,隨即勾勾唇角。
時間一晃就到八月底,又到了一年之中最炎熱的月份,C城的氣溫飆升,天天都接近40℃,曬得地板都發燙。
曾經隻有巴掌大的十五一天一個樣,到這時候已經渾身是肉,從小團子變成了大團子,漲勢驚人。小崽子挺能吃,還挑食,天天都愛黏糊著薑雲,甩都甩不掉,尤其是每天晚上快要睡覺時,它就跟煩人精似的,非得進房間當電燈泡,趕都趕不走。
陸念之每晚必做的事就是把它拎出去,關上門不讓進,今天晚上也一樣。
十五會扒門,但不會鬧騰太久,在外麵不滿地叫上一會兒,不多時就慢悠悠地下樓。
薑雲都不管這些,隨著某人和貓較勁兒。
陸念之上床,將空調溫度調高一度,再把她昏住,不由分說就挨上去咬吮她的唇。薑雲裝模作樣地躲開了,又被抓回去,接下來就由著對方。
這人今天回家比較晚,吻畢,薑雲抬手攀住她,隨口問了句:“又加班了?”
“不是,”陸念之低頭,在薑雲白皙的肩上親了口,托住她的臀讓她起來些,“有點事耽擱了。”
薑雲順手把燈關了,換成不刺眼的昏弱小燈,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伏在對方耳畔又問:“什麼事?”
陸念之卻不作答,直接堵住了她的唇,把她摁在床上。
……
巷道裏一如既往的清冷空寂,院子裏的老樹隨風輕晃,路燈燈光投射下來,照出院牆歪斜的影子。
夜深人靜時刻,隻有老房子遲遲不熄燈。
雖然開了空調,但薑雲還是熱出了細汗,她躺在床上歇氣,連直起身的力氣都沒了,而陸念之亦乏累地趴在她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