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榔頭見暗器敗露,也不再接著攻擊了,徹底放棄。
那個帶著刀尖的銀棍被他隨手扔到地上,當啷一聲。
周圍人麵麵相覷,誰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走向。⊥思⊥兔⊥網⊥
器械格鬥和徒手格鬥的不一樣之處就在於,雙方應當持有相同或者類似的武器,才算是勢均力敵。
他們本以為這就是場精彩的絕對,哪料到老榔頭他竟然……
雖然他們一開始也不大喜歡這個漂亮得像個小姑娘一樣、還沒實戰經驗的小孩兒,可鬱延一次又一次證明了自身的實力,他們也就逐漸接納了他,甚至有些人的目光已經改成了欽佩。
隻有老榔頭,一如既往地厭惡著新指揮官。
可厭惡歸厭惡,誰還沒幾個看不慣的人了;這和眾目睽睽之下用上殺器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鬱延緩勻了氣息,開口的聲音很冷靜:“你對我很有意見嗎?”
不是問責,不是諷刺,他是真的很好奇。
“沒有。”老榔頭沒看他,啐了一口,“我隻是不喜歡你。”
“……”
有什麼差別嗎。
鬱延的沉默讓老榔頭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半晌,開口道:“別誤會,隻是你讓我想到了藺如鬆那個老不死的家夥。你們都一樣道貌岸然,讓人惡心。”
藺如鬆就是諾厄星的前任指揮官、鬱延老師的舊友,藺上校。
鬱延聽聞這個回答,有些驚訝。
不是驚訝老榔頭話語中滿滿的惡意,而是……他和藺老哪裏像了?
黃揚閔早就注意到了這邊的騷動,一路上聽著各種各樣版本的傳聞,心往下沉。
他跑過來,看了看不說話的兩邊當事人,眉頭緊皺,對著老榔頭厲聲道:“你知道謀害上級的罪名有多大嗎!”
帝國對於以下犯上的懲處相當嚴厲,不僅是當事人,監管他的每一級都會受到牽連。
若鬱延有心追責到底,不僅老榔頭會受到上不封頂的重罰,他這個總管教也難逃一劫。
黃揚閔的職責說是培養新人,實際上整個駐軍基地的各種雜物都不得不摻和。
來諾厄星十年了,他比不少來來去去的長官還要熟悉這裏方方麵麵的事務。
他很熱愛自己的工作,可不想因為一個蠢貨掉腦袋。
作為昔日的同級生,老榔頭看都沒看他一眼,完全把他當空氣,轉身就走。
痞子和他算是最親近的關係了,連痞子都覺得氣氛不太對勁,上來攔他,卻被不留情麵地一把推開。
老榔頭滿臉陰鬱,煞氣騰騰,其他人自動分成兩邊,通通為他讓路。
黃揚閔被他氣得頭痛。
回頭看了一眼事件的當事人,鬱延並未怒火中燒,還是一如既往沒什麼表情,甚至比他更像個圍觀者。
但誰知道這種表麵上看起來無所謂的人,會不會私底下往死裏報複呢?
長官的心思都是很難琢磨的。
黃揚閔朝吃瓜群眾揮揮手:“去去去都去訓練去,別在這分心!小心讓你們對練輸了的人今天沒飯吃!”
眾人作鳥獸散。
鬱延還停在原地,活動著手腕,臉上的表情卻是在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黃揚閔斟酌著詞句:“長官,這家夥……要怎麼處理?”
鬱延如夢初醒,看著麵前這個小心翼翼的大塊頭,歎了口氣:“其實我個人角度,不是很在意。不過從紀律層麵上還是要處理的。都交給你了。”
長官說完,也走了。
留下黃揚閔獨自風中淩亂。
合著你倆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