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值得他在乎的,隻有鬱延的想法。
“你呢?”法拉米問,“你也一樣恨著龍族嗎?”預。研拯裏
鬱延不知如何回答。
他在諾厄星上的確想要抓住惡龍,但並不是因為私人恩怨,純粹想要因此立功,想辦法調離諾厄,回到遠征軍——那是以前的想法。
現在,他也迷茫於自己的期望了。
人類的確是軟弱的,會因感情這樣虛無縹緲的東西,改變許多。⑩⑩
至於和龍類的幾次戰爭,後兩次都不在母星上發生,第一次他還沒出生,都沒有深切體會。
更何況,與人類爆發衝突的是巨龍,和法拉米是不同的。
他隻不過是森林裏無憂無慮的小龍崽,以及現在喜歡纏著自己的青年。
路燈將穹頂飄墜的雪照得透亮,如夢如幻。
它們沉默地、源源不斷地落下來。
又經過一個街角,周圍已經看不到行人了。
法拉米站定,解開大衣前襟的扣子,將人類擁入懷中。
他的手掌放在人類的後頸上,放柔力道,如同安撫。
法拉米低聲道:“不管我什麼樣子,你都不會討厭我吧?”
鬱延沒有掙脫。
他靠在法拉米的胸膛,卻聽不見心跳。
在這一刻,他無比鮮明地意識到自己正付出感情的人,並不是真正的「人類」。
他心想,我不知道。
但他通過印記輕聲呢喃,「我希望。」
*
那之後,他們不再提起這件事。
假期總是過得飛快,和工作日相比,時間似乎調了倍速。
第十天晚上,鬱延叫了外賣,準備待會兒和法拉米看一個動畫電影——沒錯,這位成熟的龍先生找到了自己在人類各種各樣娛樂項目最愛的一種:看卡通片。
他先洗完澡,催促著法拉米去。
法拉米保持了龍類的習性,不喜歡人類奇怪的光波浴,還是更喜歡用水浴。
鬱延調試投影,準備餐桌的同時,聽著浴室嘩啦啦的水聲,難免不去想象那些水流是如何衝刷過法拉米的……
他的手指一頓,發現自己差點把湯倒進碟子裏,趕緊矯正心思,忽略掉有些發燙的臉頰。
不一會兒,浴室的水聲停止了。
推拉門的動靜,然後是腳步聲。
鬱延頭也不回:“把衣服穿上。”
“……”
那邊安靜了幾秒,果然又回去了。
鬱延笑著搖搖頭。
他對他越來越了解了。
等到法拉米不情不願地披上浴袍重新回到客廳,鬱延抬頭就看見他滴著水的長發。
水浴就是這點不好,會打濕頭發。
再加上法拉米的又長,地板上留了一路濕噠噠的印記。
鬱延皺眉:“怎麼又不吹頭發?”
“你給我吹嘛。”法拉米在沙發上一屁※股坐下,他不喜歡看老婆對自己皺眉,於是選擇不看,耍賴地抱著鬱延的腰,埋在他的腹部深深地嗅了嗅,“老婆好香。你怎麼總是這麼香?”
“少來這套。”鬱延戳戳他的頭頂,“我們用的同樣的沐浴露。”
“怎麼會呢?”法拉米抬起臉,金瞳一如既往熠熠發光,的確是字麵意義上的發光,“你那麼好聞。你要相信我,我鼻子很靈的。”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鬱延推開他,認命地去找吹風機。
除了接吻時,法拉米會是個令他迷醉的成年人,其他大部分時候鬱延和他相處都像在帶孩子。
不過想想看,龍形態的法拉米的確是個看起來剛破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