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曼以為他聽進去了自己的話:“你看,你還年輕,也沒有家庭和伴侶——據我所知沒有——在諾厄,你是最高級別的指揮官,換言之,整個星球都是你的。無論是權,還是人。你喜歡什麼,都可以。”
他不加掩飾地說道:“來的時候有村民來迎接,我注意到一些年輕的姑娘很不錯。”他笑了笑,“或者,你更偏向小夥子們?”-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紐曼自以為開了個下※流的玩笑來羞辱鬱延,沒想到正中紅心。
鬱延看著中年男人的頭發,同樣是金發,可和法拉米相比,是那樣遜色無趣,令人心生厭煩。
他冷淡地回答:“我會分析自己的需求,謝謝您的關心。”
紐曼並不驚訝於他看似自持的回答,畢竟年輕人剛剛走出校園都還害羞,邁不過那個坎兒。
但遲早會的。
尤其是諾厄這樣偏離正常社會軌道的地方,鬼知道他會跟什麼人搞在一起。
——當然,首先得活到那個時候。
“令郎近來如何?”鬱延突然開口,“上一次見麵,還是在醫院裏。”
提起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以及想起他花了大代價做全身整形、卻依舊恢複不了被西格瑪射線損傷前的皮膚,紐曼的眼中閃過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嫌惡。
“托你的福,他已經回去遠征軍了。”
隻不過,受傷的皮膚會比一般人更加脆弱,外加上麵判定他的粗心與無能會連累戰友,從此以後沃格特都上不了前線,留在後勤打雜。
碌碌無為,配得上他原本應得的一生。
這些紐曼不會告訴鬱延。
他本以為會在這個年輕人眼中看見憎恨、羨慕、失望,或者任何一種該有的波瀾。
可鬱延的目光平靜到令人驚詫,好像沃格特以及布魯斯家族的所作所為,都與他從來沒有幹係。
紐曼想,是不是他已經從喬揀那裏得知了“黑鑽”的一切,並且將要繼承。
若真是如此,不在乎遠征軍的小小席位也就好解釋了。
畢竟,誰得到了“黑鑽”,誰就手握了鑰匙,通往富埒陶白的財富,和無出其右的地位。
……不。
他不會讓他得逞的。
“黑鑽”也好,財富和地位也罷,它們終將屬於布魯斯家族——他一定要讓布魯斯家族重新披上至高無上的榮光。
腕機響了。
紐曼看了眼訊息,陰惻惻地笑了。
“走吧,指揮官,蔡議員已經到了。你想知道的,待會兒在會議上,都會告訴你。”
*
這次特派視察小組的領導由三人構成:代表議會的蔡沛白議員,代表軍※部的凱恩上校,以及代表皇家及貴族的紐曼·布魯斯。
他們各自的來處,同樣是現在帝國三權分立的基本形態。
會議室的全息投影老舊,和蔡沛白帶來的文件不兼容,隻好改用平麵投影。
蔡沛白是個嚴肅的中年女性,留著幹練的短發,比旁邊的凱恩上校看起來更像軍※部的人。
她用PADD滑動幾頁,是一些諾厄的三維地圖,深深淺淺的色彩標記著不同的地形。
鬱延很輕易地認出了森林腹地,以及地下連綿的、用黑色標記出的“未知區域”。
用藺如鬆留給他的探測儀及特製眼鏡窺見的情形,與之如出一轍。
鬱延驀然明白了:他們不是為了法拉米,而是衝著“黑鑽”來的。
可藺老傳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