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何歡,何歡對霍隼追上了何以致一事也感到不解。

霍隼解釋道:“謝道安來時,屬下正坐在側門那裏,正巧瞧見謝道安在屬下頭頂飛過,這就跟了上去。”

何歡不疑他,當下拉過何以致檢查了一遍,等確認了兒子沒事後,他們回到天玄府,開始琢磨怎麼對謝家出手。

這時何以致想到了謝道安的性子,忽然有了一種他沒準可以利用謝道安,把謝道安當做自己小弟呼來喝去的感覺,為此出麵攔住了父母,沒讓兩方發展成死敵。

而後,他與父母說了這件事。

何歡一聽,狡詐地眯起了眼睛,顯然也是動了這個心思。為了日後的長久打算,何歡收起了與謝家為敵的念頭,隻專心去想如何利用謝道安。

雞飛狗跳的一夜過去,何以致躺在房中睡了一天一夜,恍惚間他知道中途有人過來給自己擦拭布滿灰黑的身子,卻不知這人是誰,隻知道來人的手不小……

也許是因為這幾日與郅璵相處多了,或者是因為謝道安的事鬧得太累,心有餘悸的他在入睡後夢到了郅璵。

他好似還留在羞辱過謝道安的那片夜林,但與方才不同的是,他夢到背著自己的人從剛才的霍隼變成了郅璵。

他的死敵模樣不變,慢慢地背著他走過夜林的小河,對著他貼近自己的姿勢冷冷地說:“不知羞。”

何以致大怒,在他身上動來動去,一把抓住了他的頭發,沒有好氣地問他:“怎麼就不知羞了?!”

郅璵不多說,隻是將背著他的腰彎了一點,然後勾著他腿的手往前一帶,讓他的身子撞在自己的背上,以此提醒他單薄破爛的衣料擋不住亂心,然後指責他:“恬不知恥。”

瞧郅璵的意思,好像他是那種作風不正派的人。因為本身喜愛不與人拉開距離,才會讓霍隼那樣背著自己,變相占便宜。

何以致被郅璵弄得羞紅了臉,一邊伸手給了他一下,一邊不用他背,往後抻著身子,最後因為掙紮得太厲害,他直接從郅璵的背上掉了下來,一下子撲進了身後的河裏。

河水湍急,他的身子在水流的卷動下奔向另一個方向。在那一刻,水從四麵八方湧來,包裹著他的身體,讓他有了極為痛苦的窒息感。

可即便是如此難受,即便是躲進了水裏,他也依舊聽到了岸上的郅璵對他說——

“你是不是有意招惹霍隼?”

“你放屁!”

何以致氣得大罵一聲:“你才想讓人吃豆腐占便宜!”

話音落下,何以致從夢中氣醒,這才發現自己把臉埋在了枕頭裏。

方才在水中的窒息感多半因此而來。

隻是他知道剛才的一切是夢,心裏還是不舒服,為此一個人生了半天的悶氣,直到秦華爭來了,他才想起來今日伺候自己的人已經從府中老人變成了秦華爭。

第18章

由於等一下秦華爭會來,何以致難得起了個大早,頂著一頭亂發坐在鏡子前打了個哈欠,心裏算計著等下對方來了自己應該怎麼做。

半個時辰後,何以致屁股都坐麻了,也沒能等到進來問好的秦華爭,一時不知那少年是有意晾著自己,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還是心裏有其他算計想法……

院內,一隻白鳥飛過,落在了房頂上,像是特意趕來看笑話一般。

五官清俊的少年手持長劍站在廊下,靜得近乎沒有任何存在感,眼眸對準的位置是前方的石磚,但瞳孔裏浮現的情緒卻與樸素的石磚不同,顯得更為複雜冷漠。

單看麵相,他可不是會把凡塵俗事放在眼中的人。

也是一個將不好惹寫在眼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