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舒服不死心。於是在秦華爭練劍的時候,他就躡手躡腳地蹲在柱子後,露出半個身子,再次去觀察著秦華爭的表情,想要抓住對方心緒平和的空檔,與對方好好說道。
何以致身手不好,走路時的動靜特別明顯。
秦華爭知道何以致來了,心裏念著尊卑有序,轉過身,對上一臉怨氣的何以致,遲疑了一下:“少府主?”
秦華爭思索片刻,心裏念著對方為什麼這麼反常,然後看到了對方懷裏露出來瓶身,那張臉上沒有出現任何的表情,有些冷淡地說了一句:“少府主懷裏的東西真的有那麼好用嗎?”
那一瞬間,一直表現得有些哀怨的何以致立刻笑了。
他就像是一個心思簡單的小孩子一般,連忙往前走了一步,因為步伐過快,還險些踩到衣服的下擺。
但他不介意這些事。等著他跌跌撞撞走到秦華爭的麵前時,他舉起了手中的瓶子,之前傲氣的表情再次出現在臉上,無不驕傲地說:“當然!”
然後他細數了一遍這東西到底怎麼好用,帶著在未恢複記憶的郅璵麵前秀優越的心思,斜視著秦華爭,裝作大度地問:“你想不想用?”
秦華爭用那張毫無喜悅的死人臉回道:“想用。”
但看表情,完全看不出一點想用的意思。
可何以致沒看出來。
“我就知道你想用,想用你就跟我說,我也不是小氣的人,你何必做這一出戲!”
說罷,如願以償地何以致舉起了手中的瓶子。
然而他嘴裏說得大方,可要他真的交出這東西,他又不是很情願。但不舍之餘,他又有些擔憂如果不給秦華爭用一些,秦華爭怎麼會知道這東西是絕頂好的東西?
出於這個糾結的心理,何以致抬起了瓶子,準備給秦華爭倒一些。不過因為舍不得,一臉緊張的何以致抬眼觀察著瓶口,手抖的像是七八十歲的老人,緩慢地移動著傾斜的瓶身。
大概等了一盞茶的工夫,秦華爭才等到「大方」的人倒出的一滴藥液。
而這一滴倒得「不多不少」,讓心中滿足的何以致長出一口氣,一邊露出了慶幸的笑,一邊用袖子擦了一把流下汗水的臉。
之後他又揚起他那小腦袋,與秦華爭說:“好了,你慢慢用吧,記得明日來告訴我你的根骨有沒有什麼變化。”
他說到這裏,晃了晃瓶子,重複一遍:“這個可以精練修為,重塑劣骨的。”
說完,他抱著瓶子,一溜煙地跑掉了。
有些無語的將那滴水用冰盞留住,秦華爭轉過身,發現有個不認識的人出現在不遠處的回廊中,對著他所在的方向探頭探腦,不知是有什麼事。
發現秦華爭看到了自己,那個青衣男子對著秦華爭笑了笑,親昵地喊了一句:“秦師弟,你過來一下!”
經過這聲秦師弟,秦華爭知道了這人是比他先入府的師兄。
他默不作聲地走了過去,想看看來人有什麼事。
來人見他過來,嘿嘿一笑,眼睛一轉,有點不懷好意的味道。
“秦師弟。”等秦華爭走到自己的麵前,這位師兄神神秘秘地舉起手,貼在秦華爭的身前小聲耳語,“秦師弟,外麵寒池水已經賣到了三十金一杯。”
秦華爭眼眸往下移動,冷冷地看著他那張獻媚的臉,“所以?”
那人搓了搓手,期待地說:“秦師弟,我與你一見如故,也不瞞你,我們這位少府主啊不喜歡旁人進他的房間,所以立了規矩,他的房間一日隻能入一人,而秦師弟是照顧少府主的人,那少府主房中的一切自然是由秦師弟來打理。而秦師弟剛入府中可能不知,少府主驕奢淫逸慣了,這寒池水再好,對於少府主來說也就是淨身潔麵用得,我們這位少府主對金錢沒什麼心思,隻會在沐浴過後吩咐下人把水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