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燈伸出手臂,“樂姐,已經包紮好了,一個小劃傷。”
樂姐和從前一樣,臉看著很顯小,可是比支澤和原亭都要可靠。
少年纖瘦的小臂上纏著一截繃帶,隱約能看見一點殷紅。
岑樂覺得這紅色看起來礙眼的很,她指尖凝出一抹亮白色的光,點在時燈的繃帶上。
野非欸了一聲:“治愈?真稀罕啊。”
繃帶上的血跡肉眼可見的不再蔓延了,岑樂說:“我等級還不到能夠徹底消除傷口的時候,止住了血,這兩天注意不要碰水。”
時燈:“樂姐你好厲害。”
野非:“……”
他嘴角微微一抽。
很快移開視線,對支澤說:“不用賠償,我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好了,現在既然沒事了,那你們就快走吧,把人帶回去,好好休息兩天。”
“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時燈站起來和原亭三人一起。
原亭看著似乎還很生氣,“您方不方便把那欺負時燈的人告訴我們,我想出口氣。”
他指著時燈的胳膊:“我兄弟……”
視線不經意一瞥,看見了時燈掌心隱約的血痕,原亭的聲音驀的拔高,拉著時燈的手:“這是怎麼回事?!”
少年的掌心暴露在眾人眼皮子底下。
上麵是一道道長時間用繩子之類的東西勒出來的痕跡。原亭倒抽一口涼氣:“哪個王八蛋幹的啊?!”
時燈訕訕一笑,不適應地縮了縮手。
岑樂皺著眉上前把他另一隻手也握住,攤開。
兩個原本白淨的掌心,如今上麵勒出來的紫印看著有些嚇人。
宛如被揪住後頸皮的貓,時燈默默後撤半步,然後手腕被攥的更緊了。
原亭一腔熱血裏爆發出來的,對朋友的義氣瞬間爆棚,說:“退什麼,是不是還有別人欺負你,別怕,告訴我們!”
支澤看向野非。
野非:“這個和我……那些想搶劫的人該真沒關係,我救下你們朋友的時候,他手上就有了。”
原亭:“怎麼可能?難道還是他自己弄的嗎?”
“那個,”時燈掙了一下,指向角落裏用大紅袋子裝著的兩塊飛翅,“就是……”
還真是他自己弄的。
拎了一袋子很沉的飛翅。
眾人望向角落。
支澤走過去拿過來,看了看,詫異道:“這不是原亭想吃的飛翅嗎?”
時燈解釋:“……是,我本來就是出來買東西的,然後太沉了,拎著勒出來的。”
原亭沉默一會,忽的抽了下鼻子,猛地攬住時燈一陣哭嚎:“從出生以來除了我媽我姐就沒人對我這麼好過,我太感動了,以後你就是我親弟弟,誰動你我跟誰急……”
時燈被攬的喘不過氣,小燈早就炸了毛,跳到了岑樂懷裏。
支澤說:“我們回去吧,我做飛翅給你們吃。”
岑樂抿唇一笑:“有口福了。”
四人一片和樂氛圍。
等到他們走了很久,野非才摸了摸下巴,心中琢磨:他是真的看不懂現在小孩的操作。
明明調換了那幾個人的任務順序,換成了更加危險的異獸。卻還買了飛翅給他們,拎到手勒的發紫都不鬆手。
真是……
奇怪啊。
野非瞥了眼那幾個目睹了一切的手下,警告:“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今天這事隻要傳出去一個字,你們明天就別想看見太陽了。”
當天晚上,時燈四人美美吃了一頓飛翅大餐。
吃飯完之後,時燈立即回房間吃了藥。
少年喝水衝服,急了些,嗆了一下,不住地咳了起來,撐在桌麵上的手背青筋繃起,泛著脆弱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