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禦廚滿足不了他。

覺寒循序漸進,“要是這個大廚什麼口味的都會呢?”

寧拂蹙眉思索長達兩秒鍾,偏過頭道:“可是總吃一個廚子做的菜,口味會膩的呀。”

因為這個提議他下意識委屈,臉頰鼓起,覺寒盯著他側臉處那團弧度圓潤的軟肉不由心弦稍動。

說話間,寧拂眼睛已經有些睜不開。到底今天來回折騰狠了,心神俱疲,他漸漸不由自主歪著身子倒下去。

蠕動著將被子纏過來卷在身上,寧拂安安心心窩了進去。

覺寒盯著一寸之距的寧拂,眸色漸深。

很乖,很可愛。

他從來沒有喜歡的東西,隻會對自己討厭的事物投以目光,注視,然後摧毀。

寧拂是意外,意外到可以在他極為涼薄的心坎外殼上戳出個淺淺的小窩窩來。

思緒千轉,覺寒將空調溫度調高一檔,然後單膝跪在床尾邊,握住寧拂小巧的腳,替他仔仔細細擦拭一遍。

寧拂躺在床上,忽然悶悶說了一句夢話。

覺寒動作稍頓,附耳傾聽。

睡夢裏的寧拂咕咕噥噥:“覺寒,要一起贖身。”

“你不要,不要做壞事……”

覺寒眼睫低垂,瞳孔墨色翻湧。

替人蓋好被子,他退出房間。

——

樓下沈烙和步尋歌兩人正在對峙,氣氛隻差一點就要劍拔弩張。

步尋歌端著一碗醒酒湯趕到小隔間時,房間裏隻剩下被踩了一腳的玫瑰,花朵還未全盛就凋零在地板上。

忙不迭出來找人時撞見沈烙,他知道沈烙對寧拂明顯到露骨的的心思,此刻說話僅兜著半分客氣,“寧拂呢?”

沈烙臉色比他更加陰沉可怖,望向步尋歌的眼神裏毫不遮掩布滿敵意,他幾乎是惡聲惡語,“勞資還特麼要問你,水水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

他心火燒得正旺,一通躁動無處發泄。

沈烙才被寧拂撩撥得神誌不清,他當時再和寧拂待在一起,隻怕下一秒就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舉動。

腦子一懵,他竟然丟下寧拂跑了。

解決到一半,他將滾燙的額頭貼在浴室冰涼的瓷磚上,汗珠混合著喘熄,他閉眼惡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沈烙,你真是一個畜牲。”

他怎麼能把寧拂一個人丟在那裏。

皮帶都沒來得及係,沈烙立馬急匆匆回去找寧拂,走廊間已經空無一人,恰好樓下傳來步尋歌發出的響動,他在喊寧拂。

兩個大男人相看兩厭。

相較之下,步尋歌還維持著一份體麵冷靜。別墅門鎖沒有被打開過的痕跡,寧拂多半是酒氣清醒不少,自己回房休息了。

“他可能回房間睡了。”步尋歌聲線平穩,提醒道:“寧拂喝了點酒,你不要去吵他。”

聞言,沈烙凶狠的臉登時扭曲一瞬。

步尋歌怎麼會知道寧拂喝酒?

所以步尋歌剛才看見寧拂了?

……操啊!他的新娘水水被步尋歌給看到了!

水水穿羅裙的樣子,水水裸露在外的嫩生腳趾,他酡紅著臉說要出嫁的嬌憨,不止自己一個人看見,還被另一個男人收入眼底。

沈烙滿腦子重複這條信息,簡直焦躁地要原地轉圈,他整個人壓抑至極,像一隻被侵犯到領地的山林猛獸。

他牙關咬緊,警告道:“你不要水水的時候,是我教他讀字,是我教他怎麼穿衣服、怎麼用手機,是我保護他不被欺負。”

“你呢?清高的步影帝。”

留下一句「離他遠點」,沈烙轉身大步離開。

步尋歌任由沈烙挑釁,從頭至尾並未出聲反駁。

他慢條斯理踱步回到廚房,雙臂撐在流理台前,將原本為寧拂準備的醒酒湯端起,一飲而盡。

隨即拿出手機,編輯一條信息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