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猊道:“村民對你倒有幾分熱心。”
靈稚笑眯眯的,喝湯時喉嚨冒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喝舒服了。
蕭猊問道:“我因傷勢無法動彈,在洞內閑來無趣,山下可發生什麼趣聞。”
靈稚轉了轉眼眸,絞盡腦汁地想。
思來想去,他笑著開口:“下山時遇到兩隻黑狗打架。”
“還有一群雀鳥爭食。”
蕭猊不疾不徐剝開土豆皮:“聽上去倒有趣,山下的村子也如這般安寧吧。”
靈稚點點頭,“嗯”一聲。
小藥人的反應並不像撒謊,蕭猊將剝好的皮土豆遞了出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吃吧。”
靈稚赧然:“上山時我吃了好多果子和草,你身子不好,要多吃一點。”
蕭猊道:“我還不餓。”
靈稚一聽,不再推讓,雀躍欣喜地從男人手中接過煮熟後剝去皮的土豆,咬一口,土豆泥綿軟纏舌,盡管肚子摸起來有點撐了,仍然埋頭吃。
靈稚心思單純,輕而易舉就能從他反應獲知形勢。
蕭猊出事至今半月有餘,官兵還沒找到這個村子,可見地方的確隱蔽。
但蕭猊心知並非長久之計,暗中要讓他殞命的人,用稀世毒藥禪心飄雪作為代價布下如此毒招,就算他死了,定要尋到他的屍首才肯罷休。
蕭猊“注視”小藥人:“村子距離縣衙有多遠可知。”
靈稚搖頭,雙手疊在膝蓋,愈發靠近身旁的男人。
“縣衙是什麼?”
蕭猊讓靈稚吃土豆,靈稚乖乖低頭咬幾口,細嚼慢咽。
蕭猊似有所思:“如若人在外找我,靈稚要替我保密。”他淺笑道,“這是你我之間的秘密,無第三人知曉。”
靈稚吞完咀嚼的土豆泥:“為什麼不可以說?”他沒聽到男人開口,又飛快地哦了一聲答應。
畢竟是兩人之間的秘密,隻有他和蕭君遷才知道的。
洞內火光幽暗,隻餘下一簇微弱的火苗。
靈稚躺在石床翻來覆去,墊在身下的幹草發出窸窣聲響。
靈稚單手疊在臉頰,側身麵朝男人睡覺的方向張望。
“君遷,你睡了嗎?”
未聽到回應,靈稚有些失落,悄悄地又喚一聲。
“君遷,我睡不著。”
另一頭傳來蕭猊低沉磁啞的聲音。
“為何輾轉反側。”
靈稚欣喜地從石床爬起,坐直了雙手抱著肚子拍了拍。
他苦惱道:“肚子發脹。”
上下山的一路靈稚就吃了許多草果,回來還吃下兩個巴掌大的土豆,喝大碗肉湯,肚子就那麼小一個,撐得慌。
靈稚抿唇,翻來轉去。
“蕭君遷,我肚子脹。”
小藥人不睡覺,對著昏暗的石洞幹瞪眼,嘴巴裏碎碎念叨,自言自語。
蕭猊被那一陣陣的念叨念得無言相對,開口道:“過來。”
靈稚迷糊:“啊?”
蕭猊又叫他:“過來。”
靈稚從石床一咕嚕爬起,潔白如玉的雙足踩過幹草,在昏暗中摸索著走向對方。
男人身形高挑修長,為此,靈稚用幹草為他鋪的範圍足夠寬敞,就算將兩人容納進去都綽綽有餘。
靈稚抱膝坐在一側,眸子黑亮:“怎麼了啊。”
蕭猊道:“躺好。”
靈稚迷迷糊糊地躺在旁邊,半晌,肚子上覆蓋著男人的掌心。
蕭猊受了傷,使不出太大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