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發帶束了束,對水麵照著看,發現束歪了,於是手捧發帶黏去男人身旁。
“君遷,可以不可以幫我束發~”
小藥人一雙水潤黑淩的眸子閃爍著期待,蕭猊接過發帶,修長的手指穿過順滑烏黑的發絲,垂眸,一語不發的為靈稚束起頭發來。
弄完頭發,靈稚伸手,還要男人幫他把衣帶順整齊了。
蕭猊柔和笑了笑,靈稚沉迷在□□雨的笑意中,手指去勾對方的袖口。
“君遷,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下山喝喜酒?”
他在蕭君遷麵前轉一圈,比他手寬大的掌心繞過他的腰身,將素灰色腰帶係穩係好,灰白的裏衣仔細收進衣襟內,手指不經意碰到靈稚脖頸,他屏息凝神,細嫩的頸肉悄悄紅了一片。
蕭猊笑道:“村民不認識我,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
靈稚乖乖哦一聲,他定睛細看男人俊美溫柔的麵龐,私心裏其實也不太願意讓太多人看到蕭君遷的模樣。
蕭君遷說喝喜酒可以帶一份小禮物送去聊表心意,靈稚蹲在他的藥材堆前,摸摸索索地找出一株人參,用紙包好放進兜內。
靈稚扭頭朝送他到洞府門口的男人擺了擺手,雀躍歡喜的下了山。
成親的是許家村的許四郎,迎娶鄰村的小娘子。
晨迎昏行,新郎官早早就騎馬領花轎帶了一行人到新娘子家接人去了。
霧清山方圓百裏人煙稀少,每逢喜事,那都是大事,鄉民們樂意捧場,自發組織迎親隊伍,敲鑼打鼓,鞭炮齊鳴,用嗩呐吹響《抬花轎》,熱鬧不減。
靈稚到了許家村正值傍晚,吉時將至,新郎和新娘子準備拜堂成親。
他將帶來的人參送出,見到藍文宣朝他招手,便過去和他站在一塊,沒有去擠人多的地方。
藍文宣道:“我代師父來參加許家的喜事。”
今日蕭猊替靈稚將頭發完全束起,露出一張漂亮精神的小臉蛋,衣袍樸素,卻不掩渾身透出的那股子幹淨清純,恍若山間精靈。
藍文宣看得移不開眼睛,迎上靈稚疑惑的視線,連忙清了清嗓子。
“靈稚今日很精神。”那句漂亮被藍文宣咽進肚子,怕靈稚聽到自己誇他漂亮不高興。
靈稚欣喜地朝藍文宣轉了個圈,心道:這是蕭君遷幫他束的頭發整得衣服,自然比平時好看嘛。
吉時到,大堂內祝賀的喧鬧聲連接不斷,靈稚目不轉睛地望著喜服紅豔豔的新郎和新娘子入門,拜天地,拜父母,還要對拜。
大膽的村民吆喝新人親一口,靈稚羞得不敢仔細看,他扯了扯藍文宣的袖子,仰頭問:“是不是互相喜歡的人就會成親呀?”
靈稚涉世不深,可並非傻子。排場熱鬧的婚禮看一遍,很快福至心靈。
藍文宣點頭,溫柔道:“自然是的。”
靈稚眉眼笑如彎月,這場婚禮許衝帶他家的李夫郎也來了,兩人手指相扣,牽手絲毫不避諱大夥兒。
這年頭男人迎娶夫郎的甚少,村子有兩戶這樣的人家,平常夫妻怎麼過日子怎麼恩愛的,家有夫郎的農戶也如大夥兒一般。
村民並不嘴碎,對夫郎和和氣氣氣。
靈稚入座,喜宴氣氛濃,他隨眾人喝酒,臉蛋頓時酡紅,就像塗胭脂水粉,漂亮的招人注目。
藍文宣低聲勸靈稚不喝酒了,靈稚腦子微微飄浮,點頭,乖乖地答應。
藍文宣替靈稚擋去一些蕩漾的目光,待時間晚一點,索性勸他回家。
靈稚反應慢了幾拍,點頭。
藍文宣扶靈稚離席,門外忽然一陣吵吵鬧鬧的動靜傳來。
十餘個官兵將大門包圍,村民驚慌,許家四郎忙迎身上前,問領頭的官爺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