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室內的人如同一柄未出鞘的利刃,雖收攏所有的鋒芒,仍藏不住寶劍之威。
隻是讓人看一眼,彷彿欲被那冰冷又炙人的劍意割傷。
寧寄臣、聞兔兔和聞翹都有些難以忍受那金戈利刃般的劍意,不過他們強撐著沒離開,默默地坐在寧遇洲身邊。
寧遇洲是最鎮定的,甚至連唇邊的笑容弧度沒有一絲的變化。他的聲音和煦悅耳,開口時教人有若和風拂麵,心生悅意。
「不知黎前輩來此為何事?」
黎堯年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緩緩開口:「聽說你能煉五行破障丹。」
他的聲音自有一股冷意,宛若利刃般凜冽,很容易讓聆聽之人感到不適。寧寄臣和聞兔兔已經忍不住微感不適地皺了下眉,卻又不敢表現得太過,聞翹倒是還好,神皇一族的血脈讓她的抵抗力比一般修鍊者要好,師無命皮糙肉厚,更是一臉無所謂。
看著最平靜的還是寧遇洲,彷彿麵前這位不是可以同元聖境一戰的劍修,而是與他同階的人。
「前輩是來求五行破障丹的?」
黎堯年先是嗯一聲,又道:「若是有紫府蘊氣丹和太素丹也不錯。」
聽到這話,眾人忍不住瞅著他,已經明白,這位劍修估計也是清楚上古洞府之事,果然天陣盟來求紫府蘊氣丹和太素丹,也是為進入那上古洞府。
寧遇洲道:「紫府蘊氣丹和太素丹我也能煉,不過暫時沒有這兩者的靈草,無法煉製。」
「本尊有。」黎堯年說著,摸出一個儲物袋拋過來。
儲物袋輕飄飄地落到寧遇洲身邊的桌子上,這是一個沒有烙印神識的普通儲物袋,修鍊者用來臨時裝東西的那種,隻要靠近它的修鍊者探出神識,馬上就能看清楚儲物袋裏的東西。
寧遇洲看到裏麵果然有紫府蘊氣丹和太素丹的材料,每樣都有三副,能湊齊三副可不容易。
他看向麵前的劍修,說道:「我需要三天時間。」
黎堯年頷首:「可以,三日後本尊過來取丹。」
如同他來時一般,黎堯年悄無聲息地離開。
劍意逼人的劍修離開後,寧寄臣和聞兔兔覺得整個屋子都亮堂起來。
寧寄臣暗暗擦了擦汗,說道:「不愧是最難晉階的劍修,什麼都不做,已是氣勢逼人,連冰鳳族老祖都比他溫和一些。」
聞兔兔默默點頭,這個叫黎堯年的劍修的劍意如冰火般,既冰冷炙人又殺意凜然,十分恐怖。
「沒有這麼誇張吧?」師無命一臉不認同,「不過是個元帝境,怎麼也比不上元聖境尊者。冰鳳族的老祖將雪尊者是看在咱們是同盟的份上,特地收斂身上的氣勢,若是他真將元聖境的氣勢放出來,元帝境絕對比不上元聖境。」
所以真不是他帶有偏見,他這是實話實說。
聞兔兔撇嘴道:「那是你皮粗肉厚,所以才沒感覺。」
寧寄臣雖然沒說話,但也認同聞兔兔的話,他已經注意到,師無命這人雖然神神秘秘的,但很多時候,就喜歡捧著他兒子,彷彿生怕他兒子做什麼錯事似的。
寧遇洲笑道:「師公子所言不錯,元帝境確實差一些。」
聞翹認同,當初冰鳳族地被冰封時,他們在雪池那邊第一次遇到冰鳳族長,對方沒有收斂的元聖境威壓確實十分可怕。也是因為經歷過元聖境尊者的威壓後,突然發現其他的壓根兒就不算什麼,聞翹覺得自己都能受得住。
所以,後來冰鳳族老祖和他們相處時,都是刻意收斂元聖境的威勢,才會讓聞兔兔他們覺得他不可怕。
聞兔兔看向桌上的儲物袋,有些不解地問:「寧哥哥,你為何要答應幫他煉丹?」
明明先前天陣盟的人來求丹時,甚至連丹方都捨得送,寧哥哥都沒答應給他們煉丹,為何黎堯年來求丹,就直接給?總歸不會是忌憚對方是元帝境劍修吧?
不知為何,聞兔兔對寧遇洲總有一種莫名的信任,覺得隻要他不想做的事,就算元聖境尊者也沒辦法逼他。這普天之下的事情,對寧遇洲而言,分為兩種:他想做的,不想做的!他不想做的,定有辦法推開不理會。
就算是天陣盟,寧哥哥不想煉丹都沒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