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擰了帕子給柳夫郎擦臉,又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慰道:“阿母,莫哭了,我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你看,毫發無傷。”
柳夫郎將他全身摸了一遍,確定真的沒有受傷,又摸著他的臉哭道:“聽虎兒說,你還拿砍刀砍老虎脖子了?你一個哥兒怎麼這麼大膽啊?萬一被老虎咬著了,那可怎麼辦啊?”
東廂房這邊哭哭啼啼,西廂房那邊哭得更狠。
畢竟,安五可是實打實地受了傷。
安母捧著安五的胳膊,哭得直抽抽:“我的小五啊!娘叫你不要進山不要進山,你非要去。現在好了,傷成這樣,要是胳膊不好了,往後怎麼娶娘子啊?”
安四擰了帕子,給安五擦臉擦手。
等他母親哭得沒那麼狠了,才道:“母親,今日要不是羽哥兒,我們兄弟肯定就回不來了。”
安母咬著帕子未說話。
虎兒已經跟他說了羽哥兒砍老虎救小五的事,她心中自然是震驚的,可她此時沒心☆
安家兄弟感情好,小五燒得這般嚴重,四哥定是心急如焚。
他不知如何安慰四哥,隻希望他能萃取出大蒜素,隻希望大蒜素管用。
有安四的幫助,不到片刻的功夫,那大蒜便成了蒜泥。
季羽握著安四的手,抬頭看著他發紅的眼圈,小聲道:“四哥,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這樣。”
安四低垂著眼皮,咬牙道:“就是我的錯,我們兄弟就不該去救人。要不是他們,小五怎可能受傷?”
待安四細細說了他們兄弟倆進山之後發生的事,季羽差點氣炸了。
那幾個貪婪又膽小的村民進了山後,迷了路四處亂轉,夜深後藏在山洞裏,待安家兄弟找過來,他們竟然想著,有安家兄弟在就不用怕豹子了。
故意在有豹子尿液的地方大喊大叫,引來豹子。
豹子才被安四射中倒地,他們便從藏身之處跑出來慶賀,未曾想又來了一頭豹子,那張田眼尖先看到。
可他不僅未告知正專心察看第一頭豹子傷勢的安四,竟然還將找了他們一夜早已精疲力盡的安五推出去擋豹……
季羽緊緊抱著安四,輕聲安慰道:“四哥,不是你的錯,是他們太壞了。等小五好了,我們離開這裏吧!”
這裏的人並不是個個都壞,可那五個村民,還有那些說什麼,是因為四哥他們打多了獵物才遭天譴才會引來豹子的村民,這些人他永遠也不想見到。
四哥明明是為民除害,這些人為何這般惡毒?
安四親了下他的額頭,點頭道:“聽你的,待小五好了,我們就去城裏。”
第四十八章 你可是有夫君的
夫夫倆偎依在一起,靜靜地等著。
待大蒜末放置半個時辰,季羽拿來烈酒,浸泡萃取。
他不知道這樣的酒精混合物到底含多少大蒜素,可如今安五高燒不退,再不想辦法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安四聞著罐子裏撲鼻的酒味,隻猶豫了片刻,便掰開安五的嘴,讓季羽拿著勺子喂。
季羽猶豫著問道:“四哥,你不怕這大蒜液不管用?你不怕我們這樣做,反而害了小五?”
安四搖了搖頭,目光堅定地道:“我信你。”
季羽暗歎一口氣。他自己都不是很確定。
不過,如今也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喂了幾勺混合液,夫夫倆又不停地換濕帕子給安五降溫。
安母醒來,聞到屋裏有酒味,心下頓時一怒,小五都傷成這樣了,誰還有心情喝酒?
她正要質問,安四突然對門口喊道:“羽哥兒快來,退燒了,小五退燒了。”
季羽端著一盆涼水進屋,一聽這話,心下大喜,連忙放下盆,去摸小五的額頭。
果然不燒了。
頓時大鬆一口氣:“四哥,小五真的不燒了。”
他軟了腿坐在腳榻上,心中一時感慨萬千。
鬼知道這小半個時辰他內心有多煎熬忐忑?就怕大蒜素不管用,就怕小五會出事……
安母撲了過來,也去摸安五的額頭,見果然退了燒,人頓時像泄了氣的球,身子一軟攤在床沿上,哭道:“我的小五啊!你終於退燒了……”
安四一把抱起季羽,衝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