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去看看他寫的話本印出來沒有,想看看賣得好不好。

安四摸著他的耳朵,溫柔地笑道:“當然能,明日帶著母親和阿母,我們都去。”

回了東廂房,隻有柳夫郎一個人在,楊婆子回季家拿東西去了。

安四從匣子裏取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雙手遞給柳夫郎:“阿母,這是給您的。”

柳夫郎一愣:“平白無故的,為何要給我銀子?”

安四微微笑道:“羽哥兒方才掙了八百兩銀子,自然有阿母的一份。”

這話說得柳夫郎頓覺哪兒哪兒都舒暢了,心滿意足地歎息一聲,笑道:“羽哥兒既已嫁到安家,那掙的銀子自然也是安家的,我不能要。”

羽哥兒已經給過他銀子了,這筆銀子他是不會再要的。

可兒婿有這份心,他心裏自然舒爽萬分。兒婿這不是看重他,兒婿這是看重羽哥兒,他能不高興嗎?

安四堅持道:“阿母您就拿著吧!我家的規矩,掙的銀子,交給公中八成,自己留兩成。”

這個規矩好!柳夫郎看向滿臉笑容的羽哥兒,心裏歡喜得不知該如何形容。

這麼好的兒婿到哪裏找?

“那就給羽哥兒收好。反正我不要,你們之前給我的,我一分未花呢!”

五十兩的銀票他可不敢收。

還是季羽心細,換了一張五兩的銀票塞到柳夫郎手裏:“阿母,到了城裏,租房子買菜買米都得花銀子,四哥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他們這邊勸柳夫郎收下銀票,正房那邊,安母摸著那一大摞銀票則是詫異不已。

“那方子竟這般值錢?”

安五學著他四哥方才說過的話:“可不?不值錢,能將我從鬼門關下救回來?”

又道:“母親,嫂夫郎可厲害了,能文能武,出得廳堂入得廚房,還替家裏掙了這麼多銀子。母親,這些銀子我們兄弟進山打獵兩年都掙不來。兩年啊!少了多少危險,您少了多少擔心啊?”

安母沉默許久,輕歎一口氣:“柳夫郎是不是來家裏了?”

安五在她身邊坐下:“是啊!母親,您不知道……”

安五突然咬牙切齒道:“那五家人多過分,攛掇李家到我們家鬧,見沒鬧成,又去柳夫郎那裏鬧,就想鬧得我家不得安寧、就想要銀子。柳夫郎一個夫郎,被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我就跟四哥說,接來家裏住,到時候再跟我們一起去城裏住,免得被那些人騷擾。”

他覺得這事攬到他身上較好,若是四哥說,母親隻怕要不高興。

親家住進來,安母自然是不願的,哪有兒婿將嶽母娘接到家裏來養的?

可看著手中的銀票,又想著羽哥兒救承嗣承儒的情分,便道:“也好。”

第五十章 安四的怨念

見母親不僅沒說難聽的話,竟然還答應了柳夫郎住下,安五頓時高興不已,摟著安母道:“母親,您真是這世界上最通情達理最好的母親,我和四哥必定好好掙銀子孝順您。”

說完,又從安母手中抽走兩張銀票:“母親,這是四哥的份,我送過去了。”

被小兒子這般誇,安母頓時眉開眼笑,得意忘形。

她本來就是這世上最通情達理裕宴。之人……

安五去了東廂房,將銀票雙手捧給季羽:“嫂夫郎,這是你那份。”

又對柳夫郎作揖道:“柳夫郎,您不知道,嫂夫郎可厲害了……”

他繪聲繪色將山裏季羽如何英猛地跳出來砍老虎救他們兄弟之事說了一通,直到柳夫郎聽得心髒受不住,安四連忙將他推了出去,訓斥道:“回去躺著,明日去城裏。”

柳夫郎緊緊抓著季羽的手,後怕地道:“羽哥兒,你一個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