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楊婆婆最清楚。”

楊婆子也鼓起勇氣道:“安娘子病得厲害,我一直守著,連恭桶都放在屋裏,不曾離開過半步。半夜聽到聲音,那聲音可是直奔櫃子去的啊!小四進來時,他正將首飾往兜裏裝呢!”

眾人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正是呢!安娘子身子不好,若不是來安家,我已經許久不曾見過她了。”

“就是,病成這樣,如何跑到門口和張田說話?安家又不是沒人,這一院子這麼多人,豈能看著安娘子和安家的仇人說話?”

第五十四章 苦命的雲哥兒

“對呀!張田說話向來跟噴糞一樣,滿嘴胡說八道。上回在季家說羽哥兒跟漢子摟摟抱抱,結果那漢子就是安四。還有前幾日,又說羽哥兒跟淮山軍的軍爺,結果,人家進院就待了片刻。如今又說安娘子跟他有奸情,真是不要臉!”

“張田和安家向來不和,那日還被安四打了。必定懷恨在心,又看安家有銀子在城裏買房,便動了賊心吧!”

見眾人一邊倒地信安家,張家的反駁楊婆子道:“你在他家幹活,自然幫他家說話。”

眾人又道:“楊婆子睡在這屋不假吧?都睡一屋了,安娘子如何偷人?”

又有人嘲笑道:“張田,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什麼樣子?尖嘴猴腮像個鬼,可人家安娘子如花似玉,她就算要找漢子,村裏這麼多人,她瞎眼了才會看上你。”

安四不想和他們羅裏吧嗦,扯著張田就要去衙門,村長連忙攔著:“張田,你可要想清楚,誣告他人可是要反坐的。”

安五冷笑道:“誣告者,杖一百,徒三年。”

一聽要坐三年牢,張田怕了,但仍梗著脖子嘴硬道:“我沒有誣告,就是安娘子叫我來的。”

“既然如此。”安四扯著他的發髻往外麵拖去:“那便去衙門。到了衙門,我看是三十殺威棒厲害,還是你這張血口噴人的嘴硬。”

又對安五道:“小五,去套馬車。”

張田雖然奸詐歹毒,可到底是未見過世麵的鄉下人,一聽殺威棒,還是三十下,頓時嚇壞了,連忙抱著村長的腿大喊救命:“村長救命啊!我錯了,是我胡說八道,我見他家要搬走了,我就想著,再不拿些東西就遲了……”

村長雖然恨不得一拳捶死他,可也不想將此事鬧大,出了這樣的事,真鬧到衙門,他這個做村長的臉上也無光。隻得忍著怒火哀求安四道:“既然他已認錯,你就饒了他吧……”

安五輕輕地拉了拉他四哥的袖子:四哥,適可而止。這種事若真鬧上衙門,母親即使是清白的,名聲也毀了。

安四心裏自然也是清楚這事的,他怒目瞪著張田,在村長的再三哀求下,這才冷著臉道:“這事我可以饒過他,但必須請裏長來,將此事原原本本白紙黑字寫下,他簽字畫押,我才肯罷休。”

村長自然沒意見,張田也沒意見,隻要不打板子不坐牢,他怎麼樣都可以。

安五套了馬車去請了裏長,寫下張田偷竊毒狗誣告罪狀,然後,張田當著裏長村長眾村民的麵按下手印。

這事就這樣私了。

可這事是了了,等早上季羽楊婆子收拾屋子時發現,屋裏少了不少東西。

尤其是安五的西廂房,因為沒鎖門人又不在,放在櫃子裏的幾兩碎銀不見了。

氣得安五暴跳如雷:“若不是因為買房買東西花掉了,我攢的那些銀子隻怕都被偷了。”

“搬家,馬上搬家,都是些賊!”

安母更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這些鄉下人太無恥了……”

昨夜那麼一鬧,她無臉再在這桃花村待了。可憐她清清白白幾十年,竟然被個無恥的鄉下漢子紅口白牙地汙蔑……